“顾君煜！”
一道着急的声音响起，沈欢欢晃神之中，看见一个身影急匆匆地朝顾君煜跑去。
待她定神一看，才发现跑去的那人是李微歌。
“是头又疼了吗？是因为什么，你告诉我，我帮你解决好不好？”
“顾君煜，不要再打自己了，会受伤的！”
李微歌着急得不知所措，无奈力气太小，根本阻挡不了他的动作，甚至还被他误打到自己。
“沈欢欢，愣在那里做什么，赶紧给杨旭打电话，让他上来帮忙啊！”
虽然不明白沈欢欢为什么会在这里，但眼下情况紧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被怒吼一声，沈欢欢才从害怕无措中醒来，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联系号码。
“我……我没有号码……”她害怕道。
“拿我的手机打，快点！”李微歌把手机从地上滑到她的脚边，急声催促。
沈欢欢赶忙打了电话过去，两三下道明了事情，让对方赶紧过来。
“你过来抓着他这只手，不要让他再自残。”
听到李微歌的命令，她放下手机，马上过来帮忙。
顾君煜这次发病的时间有点久，久到他自己精疲力尽，才慢慢平复下来。
“微微，对不起……”他看了眼发型凌乱的李微歌，自责地垂下脑袋。
他答应过微微不会发病的，他没有做到。
“我们先回家好不好？”李微歌摸摸他的脑袋，轻声安慰。
“嗯……”
自责的人除了顾君煜，还有沈欢欢。
回去的路上，她都一言不发地低着脑袋，身侧的手指紧攥，指甲戳进掌心里，刺得疼痛。
她一直以为自己和别人不同，她会保护好生病的顾君煜的，不能让别人伤害他。
可是今天遇到他发病，自己竟然害怕得退缩了。
她什么也不懂，只能听从李微歌的指挥。
那个她认为是冲着钱来的女人的指挥。
……
卧室里。
顾君煜沉默地蹲在角落里，情绪低沉，任由李微歌给他脸颊的伤口上药。
“今天怎么突然发病了？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她柔声问道。
“……”
“告诉我好不好，我不会怪你的。”她一边上药，一边轻哄。
“……”
“今天可把我给吓到了，我从卫生间一出来，就看见你发病……”
他不说话，李微歌也不着急，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自言自语。
小闹钟‘滴答滴答’地响着，温柔的声音钻进心口，渐渐抚平了他心底的烦躁。
李微歌伸手给他上药时，袖子从手臂滑落一截，洁白的小臂上多了一片刺眼的淤青。
他嘴唇动了动，细长的睫毛敛下，眸底情绪翻涌：“对不起。”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发病的。”李微歌说道。
顾君煜摇了摇头，握住她的手，撩起长袖，将那片淤青暴露在空气中。
指腹在她的伤处轻轻摩挲，他的眸里似乎自责而又心疼。
对上他的目光，李微歌怔了下。
他是在为伤到自己而道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