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闫旭来的时候,贺听言其实是想让裴燕礼松开她的手,也好去给他拿点纸巾将血迹擦掉。毕竟这样看上去,还是挺可怕的。但是裴燕礼就怕贺听言趁着这个时间跑了,所以坚决不松开贺听言的手。贺听言就有些无语地坐在沙发上,说道:“随你吧,反正血流干了死的也不是我。”裴燕礼这会儿还是坚决都不松开贺听言的手,听到这话的时候,嘴角甚至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他问贺听言:“你是不是担心我?”“呵。”贺听言冷笑一声,“你还真敢想。”“我就不相信,你一点不担心我。”裴燕礼这话说的,似乎还挺有底气的。这底气,贺听言一开始听了想笑,但是笑完之后,又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她沉默了半秒,然后对裴燕礼说:“是,的确有担心。”得到贺听言肯定的回答,裴燕礼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虽然此时此刻背上真的很疼,被玻璃扎了满背,怎么可能不疼?谁知道贺听言很快将刚才那句话给补充完整。她说:“我是怕你死了,我同在房间里面,脱不了干系。裴燕礼,我已经在你身上浪费了三年青春,不想继续在你身上耗费时间。”贺听言这话,让裴燕礼瞬间意识到事实。她不是在担心他,而是担心他自己罢了。裴燕礼心里头不是滋味,到底还是问了一句:“贺听言,你真的……”不喜欢我了吗?但是这话被随后而来的开门声给打断了。闫旭来了。这个人去前台那边拿了房卡,这会儿带着医生过来了。对于非本房间的顾客却能拿到房卡进来这件事,贺听言不用想,也知道是闫旭利用裴燕礼的身份拿到的。这里是四九城,是裴燕礼的地盘,有什么事情是裴燕礼想做做不到的呢?见到医生来,贺听言说:“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医生都来了,你要是不松开我,没办法给你处理伤口的。”裴燕礼没有松开,只说:“可以用剪刀把衣服剪开。”言下之意,就是不想松开贺听言。进来的闫旭跟医生严谨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俩人跟裴燕礼认识也挺久了,但还是第一次看到裴燕礼这样不讲道理。甚至是有点耍赖。严谨轻咳一声,说道:“我还是先处理伤口吧。”说完,严谨就提着药箱就走到裴燕礼的身后,看到满背的玻璃碴的时候,忍不住说了一句:“扎了这么多啊,你真能挺。”扎了那么多的玻璃碴,还能紧紧地拽着贺听言的手,生怕别人走了。严谨说:“忍着点,我先把大块地给夹出来。”“嗯。”裴燕礼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好像根本不在乎背上的伤口一样。倒是贺听言,看到严谨似乎没上任何消炎止痛的东西,就开始生拔。忍不住问了一句:“不打麻药吗?”“这个怕是打不了麻药啊。”严谨道,“而且我也没带,除非这个时候去医院,但动作那样大,他估计没到医院就得疼晕过去。”贺听言不知道有那样严重。严谨还故意问了一句:“这伤到底是怎么受的啊?”怎么受的?是裴燕礼避免贺听言摔在玻璃渣上,生生地当了肉垫帮贺听言挡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