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灵渊,七河台,星月坡。
月华斑驳的光点,正随风摇曳。
“咔哒!”
萧萧木叶声中突然传来一道微小的声音。
坡腰处一座新坟,无碑。
此时,墓己开,微润的泥土堆砌两旁。
坟坑处,十一二岁的少年正用力推动棺木上盖。
苍白的小脸上,汗粒密布。
本是盖的严实的棺木,己有一道细缝。
随少年木屐蹬出的印痕在坑下泥面愈深;棺盖摩擦的声音就越来越大。
“咔哒,咔哒....”那缝渐裂渐开,斑驳的月下,慢慢露出一张惨白中年人的脸,双目微张。
随着“轰!”
地一声闷响!
棺盖顺着棺沿,半截插入土中。
棺终于推开。
放下衣袖,少年喘着气,抹干额头汗浆,再将满是泥土的双手用力擦净。
看着棺中那张熟悉的脸,双目己是微热。
“大伯!”
他稚嫩的双手一寸一寸抚过棺沿。
哑嫩的声音喃喃道:“孩儿不怕死,只怕您入土不安,更怕您放不下,果然...您能安心了嘛!”
少年青衣覆泥,裤脚半卷,神色有几分恍惚,颤巍巍抓住中年人横在胸前的手,握的越来越紧,躬下的身形更有几分孤独的凄凉。
他终究只是个少年。
一滴眼泪滑落,入棺,滴入大伯眼,二滴......双眼朦胧的少年不觉,只低垂着头,下颈磕在棺沿,低低自语抽泣。
白净的小手握着那双曾经温暖如春,现在冰冷异常的大手,他不觉得冷,反而心安、踏实。
颠簸半夜,挖土推棺,体力将尽,心安处,少年嘴角沾着笑,就这么睡了。
夜愈发沉,阵阵微风从星月坡低而起。
卷起的微风蜿蜒而上,密密麻麻的坟茔,让风有了阴冷之色,本是无色的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