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来,新郎倌儿朱石滖儿带着满身的酒气,瞪着血红的眼珠儿,怒气冲冲闯了进来,还没有等李贞醒悟过来,左手一把抓了她的领口儿,右手巴掌“叭叭”地扇在她的脸上,嘴里骂道:“奶奶个雄,大伙儿来玩儿你,那是给我面子,你他奶奶的是哪儿家的千斤小姐,这点儿面子都不绘?”
一脚将李贞踹到床前,指着骂道:“进门儿老子就看你不顺眼,果然是个不通情理的玩艺儿,再这么不知趣,看老子不揍扁了你!”
李贞也没感觉到疼,只觉得颊上火辣辣的像火烧着了一样。
朱石滖儿被她的大嫂朱段氏和另外一个邻居连劝带拉拽了出去,还边走边骂。
拉到上房台阶前,朱段氏手指点着他的脑门儿道:“瞧你这是干啥的?
新媳妇刚到家就打,也不怕别人笑话?”
“笑话?
买来的马,由你骑来由你打。
不打就不会出好活儿!
狠狠地打,问她以后知不知道天高地厚。”
一个西十多岁的老婆子,一步一扭地刚从上房门儿走下台阶,朝着朱石滖儿说。
她本来声音就尖,说出话来大远都能听得明白,此刻又故意扯高了嗓门儿,要故意让老二家的听见。
朱石滖儿是半吊子,有一次跟着拉盐车去到邓州城,行走在大街上,突然间发现人群中在骚动,街上的人全都闪向两边,他不知道发生什么。
“看啥呢?”
“洋女儿,快看,多漂亮!”
原来这是教堂里出来的,德国的两位修女。
抬头一看,平生头一回感到如此的惊奇,他发现这街上,不,是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没有这两个女人长的美。
她们几乎一样的高矮,一样的瓜籽型脸庞。
他认定她们一定是双胞胎,不然怎么会像一个模子磕出来的?
黑色的长袍,头也被严严地包着,脸皮儿雪蛋子一样白,鼻梁高高的,睫毛长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