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老大家的一起来到上房。
平时做饭什么的都是厨房,今天却不同,专门将案板搬到上房来。
上房里己经坐了几位客人,朱杨氏一一地介绍过了,李贞也一一地向客人们过了称呼,问了好。
然后开始绾起袖子舀面。
三天来碰面儿李贞哪敢抬头首视?
她只能低着头,借着这个机会,李贞用眼睛的余辉注意了一下朱杨氏,这是一位她要打一辈子交道的老女人。
只见她穿着一身黑靛泥染的老棉袄,花白的一头乱发在脑后绾了个发鬏儿,额头勒着一条黑绸抹子,正中缀了一块半青不白的南阳玉佛。
一张肥肥胖胖的脸上,一双眼睛像谁不经意意刻上去的,小小的眼珠儿像秋天刚刚炸开口儿的两颗野花椒,虽然小,却极有神,瞧谁都滴溜儿地乱转。
这个女人丝毫引不起李贞的兴趣。
她只管兑上水将面粉和成了面块儿,擀成圆圆的透亮的一大张面饼,正要一折一折叠起来准备切成面条,朱段在一旁看着,越看越来气,蹭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叫道:“你自己瞧瞧,这是你擀的面?
你瞧瞧这象人做的活嘛,啊?
薄的薄厚的厚,切出来的面条有的煮塌了,有的还是生的呢,捞到碗里还能吃吗这?
啊?!
说着说着我就想揍你!”
话未说完,从案板上抄起把刷子照着李贞的脑袋打了下去。
当她再次将手中的刷子举起来又要往下打的时候,发现李贞左手沾着手的面捂住左边鬓角,一行红红的东西从小指缝里流淌来。
朱段氏吓坏了,慌忙上前拦住那婆子。
再看李贞,她转过身来,怒目圆睁,右手里刀攒得紧紧的,盯着朱杨氏好一阵子,将切面刀“叭”地一声甩在案板上,捂着脑袋愤然离去。
客人们的脸上无限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纷纷起来劝解。
老婆子分明从李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