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苍白的头发,二指宽的抹子上缀着一块南阳玉。
“是她!”
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原来是她的婆婆朱杨氏,那个男的她没见过,只见他五尺七八的个头儿,八字眉,连鬓的胡子刮得铁青,两只眼睛闪着凶光。
杏树虽然上百年,树身儿也不过比碗口儿粗些,不足以遮挡李贞的身子。
李贞将自己缩了又缩,还是被他们看见了,他们知道来不及,还是重新在石头后面躲了起来。
李贞分明己经觉察到他们发现了自己,顾不得思索,拎起竹篮儿转身往家走,心里骂道:“真晦气!”
那男的叫朱收,是个杀猪匠,杏花营方圆左近杀猪都来请他。
虽说不上富有,手上也经常有得钱花。
和朱杨氏同住一条街上,平时来往,少不了眉来眼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姘在了一起。
寨内的人看透看不透不说,破人撞破还是头一回,想不到还是被朱杨氏的儿媳妇亲自给碰上了。
“咋弄吧?”
朱杨氏一脸的羞惭、无奈、尴尬。
朱收哭丧着脸,本来黝黑的面孔更加阴沉起来。
“你倒是说话呀?!”
她尽量把声音压得很低。
“要不宰了她!”
“胡扯!
她可是俺孩儿家的!”
“那你说咋办?”
朱杨氏想了又想,俯在他的耳根上轻轻说了一席话,朱收边听边点头。
“拿过来。”
“拿啥?”
朱收诧异地问。
“酒钱呀?
装啥糊涂!”
朱收从怀里掏出几张一万块的纸币,朱杨氏朝他手上打了一把掌,“现洋!
这年月谁还要纸洋!”
朱收沮丧地掏出一块现大洋,放在她手上,本以为也就了啦,不料她还在那里伸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