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回来,忙迎上去问:“你回来了?”
随手给他打了盆洗脸水。
他一边洗着脸,一边扭过头来看她,“怎么了你是?”
“没怎么,好好的。”
“好好的脸色恁不好看,脸白的吓人!”
“你刚进屋,外面太亮,屋里暗,所以你看着我脸白。”
这一夜两人相安无事。
第二天一早就听上房朱杨氏在喊:“滖儿,你过来!”
朱石滖儿应了一声,拿起手巾将脸擦干,朝李贞微微一笑,出门去了。
打进门儿到今儿个,还是头一次看见他的笑脸儿。
他也会笑?
李贞诧异地想,今天是他遇上啥好事儿了,是跌倒拣钱了?
还是怎么的?
婆婆那边儿叫他做什么?
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这些天了,但愿不会再有什么事儿吧,她心里暗暗地祈祷。
石滖儿迈上台阶,跨过门槛来到上房,见母亲一脸怒气坐方桌旁边,一只手里拿着一串桃木做成的佛珠,慢慢地边盘边说:“娶了媳妇子忘了娘是不是?
你不用一天到晚贴在媳妇儿的胯裤头子离不开。
你也让她跟你大嫂学学,看看人家那叫贤慧哩。
别让她一天到晚没事儿总在外面翻舌头。”
“咋了娘?”
朱石滖儿不解地问。
“咋了?
这才来这杏花儿营几天,就满世界跑着造谣生事翻舌头,翻舌头不说,都翻到你收叔头上来了。
这婆娘你档好好管教,久后还不知道生出什么妖娥子来呢!”
朱石滖本来就是个半吊子,没有人浇油还好,一有人浇油,麦秸火腾得就上来。
别人说的可以不信,娘说的啥话哪能不信,他低头回了一句,“甭管了!”
转身出门下了台阶朝西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