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奶奶做的小米粥。”
她斟酌着用词，有些手足无措。
妈妈好像没听见她的声音。
妈妈虚弱的躺在床上，嘴唇发白，头上还戴了一顶红色的方巾。
额头上冒出了大大的汗珠，双眼无神，手耷拉在床边，瞥了一眼她端着的粥，眼神里满是嫌弃和愤怒。
“勺子都不放拿什么喝？
你有脑子吗？
你说你还能干点什么？
拿个钥匙都能弄丢了，你弟弟没了，这下子顺了你和那个老东西的心了？”
她顿了顿，彷佛又想起了什么继续说。
“你是成心的吧？
跟着你奶奶一起对付我是吗？
连个鸡蛋都不放，我身体都这样了，你们的心都黑掉了。”
妈妈突然抬高的音量吓得舒珂抖了一下，滚烫的粥溅到她手指上，她咬紧嘴唇努力忍耐灼热的痛感。
“对不起，对不起，妈，我现在马上去拿。”
她嗦了嗦手指上的粥，挺甜的。
奶奶推门走了进来，拿来了勺子，刚刚还和蔼的奶奶，此刻脸上堆着讨好的笑。
“金华啊，别动气，对你身体不好。
是我忘记放勺子，几岁的孩子不懂事，她才七岁，怪不得她。”
妈妈的眼睛瞬间发红，猛地打翻了那碗粥。
“她没有错？
是我错了？
是我挺着大肚子下地干活错了？
还是我嫁来你们家错了？”
水泥地上的血迹还未清理干净，与红糖米粥融合在一起，是一种让她恐惧的颜色。
爸爸拿起扫把清理了残渣，无奈的对奶奶说。
“妈，你先带丫头去吃饭吧。”
今晚的鱼味如嚼蜡。
爸妈的房间传来了激烈的争吵。
妈妈的咆哮，爸爸的无奈，杯子碎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