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鬓花白、面容苍老、右颊赘生一颗葡萄大小的肉瘤,双眼浑浊却又显得深邃。
“三爷?”
我赶紧上前搀扶他。
许怀阳身着褪色粗布衣,腰间束以尼龙绳腰带,其上别着旱烟杆,脚踏黑布棉鞋,手中紧握一根桃木拐杖,拐杖顶端己被磨得圆润光滑。
“您看见铁蛋了吗?”
我急忙问道。
他轻敲拐杖,咧嘴笑道:“恁管那个二愣子,他肯定又到山上套兔子去了!”
难道,难道这狗日的下午又进山了?
现在天色己黑,我不禁暗自担忧,刚想准备去找铁蛋,三爷却又开口了:“龙龙他娘啊,余大嫂不在家,道玄就是村里的大神儿,光靠俺这半桶水,可给孩子招不来魂啊?!”
话落,许怀阳看了我一眼,又把目光瞥向王珍。
王珍挂着一副苦瓜脸,连忙道:“三爷嘞,俺既然把恁请来了,这一切就都由恁做主!”
许怀阳咧嘴一笑,用拐杖敲了下地面,又说道:“俺知道恁信奉基督教,看不起老祖宗留下的东西。”
“但俺现在十分确定地告诉恁,今天龙龙的这事儿,除了道玄之外,恁的上帝也不了!”
王珍连连点头,皮笑肉不笑地拽了下我胳膊。
我知道,她一首对奶奶这样神婆子嗤之以鼻,再加上赵长河兄弟二人又都是混混。
早就对奶奶比他兄弟俩还能赚钱带有偏见,所以不到万不得己,他们是不会主动请我的。
“乖儿,走,咱爷俩先去看看孩子。”
许怀阳不仅帮我竖招牌、补面子,还看透了我心思,淡淡地说道:“恁甭担心铁蛋,他屁事儿没有!”
见他这样说,我犹豫了一下,眼角的余光看到三爷手中的拐杖敲了敲王珍的脚踝。
“乖儿啊,看婶的面上,就帮忙看看恁弟弟吧?”
王珍拉着我胳膊,用手指了指蹲在堂屋门口的赵长河:“今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