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一楼的大厅有西面墙，每一面都铺满或高或矮的阶梯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纸张和印墨的味道充斥着这里每一个角落。
大厅中间的长桌原本也是展示新书的，现在摆在上面的却是胡炎一动不动的尸体。
我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就不敢再靠近。
只能扶着旁边的椅子才能让自己站稳。
震惊，疑惑，悲伤，无力感，一波又一波复杂的情绪像海浪一样拍击我的脑海。
不用继续靠近，我也能辨认那是出胡炎。
覆盖在白床单下面的身体，安静，冰冷，像一块白色的大理石。
他眼皮紧闭，嘴唇无色，灯光在他的睫毛下投出一道小小的阴影。
他的额头渗出的血迹一首流到脸颊和肩颈，干涸的红色血迹像在皮肤上蔓延的花藤。
“我帮阿炎检查过伤口了，胸口整个被砸穿破碎，胳膊和腿上的伤痕有轻有重有长有短，加上背后的两刀，不算钢筋击穿的伤，一共有七十二处。”
白爷爷缓缓地说。
我的呼吸一窒，感到眼前一黑。
“这些伤口是强大的妖力制造出来的，速度极快，力量极大，而且当时追杀阿炎的不止一个妖怪……追杀？”
我努力大口地吸气呼气，勉强才能挤出一点声音。
“是的，阿炎被一群妖怪围攻追杀，大概率是中了陷阱，无法脱身。”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我闭上眼睛，胡炎还是他在校门口跟我分别时的模样。
我再睁开眼睛，他己经变成一具尸体。
我感到身体的力气一点点溜走，终于站不住而跌坐到地上：“为什么？
白爷爷……为什么阿炎会被追杀？”
白爷爷和胡炎在青丘市定居十几年了，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他们性格友好，待人友善，行事低调，没理由会遇到这样的事。
“青云，对不起，我以前从没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