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遥推开房门,静静地看着他们。
周添白上楼的脚步一滞。
虽然被谢时安揍了一顿满肚子的火,想要质问她为什么装不认识他,可他看到女孩安静的目光,怒意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重逢以来还没好好看过她。
比起三年前,她高了点,五官长开了,更显得精致,但没有一丝的攻击性,像一块润泽的玉,仅仅是看到就让人舒心。
眼睛……就像徽州的水。
周添白想起儿时寄居在水乡的时光,那时他烦透了仿佛没有止境的梅雨季,讨厌丝一样的雨水落在池塘边泛起的涟漪。
可是看到安静漂亮的女生,他心中的火被轻柔的烟雨扑灭,烦躁与不耐突然之间就偃旗息鼓。
但他还是皱着眉:“为什么装不认识我?”
女孩轻轻偏了偏头,眸光落在他身上,并未言语。
郑欣芷看到她的身影,神色一软:“遥遥醒了?
这是你添白哥。”
姜遥轻轻啊了一声,装成刚刚认出来他的样子:“原来是添白哥。”
她走近,笑笑,语气仿佛是单纯的好奇:“添白哥什么时候染了头发,还打了耳钉?
变化好大,我都没认出来诶。”
周添白注意到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僵硬地梗着脖子,并不言语。
姜遥老家是有名的徽派古建筑村落,人都说皖南水乡最是养人,他幼时身体不好,常有哮喘过敏,被送到蹊村疗养。
阴差阳错地和这个小姑娘当了两年邻居。
蹊村空气清新,山灵毓秀。
可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粉墙黛瓦下的宁静小镇,更讨厌皖南缠绵悱恻的湿气。
温润的水汽养好了他的身子,但小少爷的脾气却越来越差。
他和村里同龄人的孩子交流不了,他们打弹珠,设陷阱捉鸟,下河捞鱼,周添白就一个人站在岸上,看他们打着赤膊忙活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