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起来也吃力,这体力活属咱男人的。
“搁那儿吧,我过会儿去挑。”
我说,“你留这两只桶吧。”
我是笑她,有两次水桶没从井口提上来,带着井绳沉到了井底。
第一次用钊钩子才打捞上来,桶底留下了两个窟窿眼子。
两个月吃水都是借别家的水桶,首到来了焗锅匠打了俩铁钯子才再起用。
还有一次掉在井里干脆不捞了,过了两年天大旱要淘井,它才重见天日,里边还住了一只青蛙。
井是老井,在前门、后门和西门的交集处,三条村路在这里汇集纠结成一个空阔地带,北边是土场南边是大汪,土场方大汪圆井台高。
井台不方不圆,井口圆形,井深差不多两米。
井台上有一棵老槐树,我们称它“老白毛”,老白毛浑身老人斑、树干中空,只靠外皮支撑着它在这里静候岁月。
老白毛曾遭火焚,纵火者就是曾经给过我糖吃的日本兵。
老白毛当初枝梢全被烧光,一首过了三年,才从它的三根老树杈的顶梢暴出新芽,慢慢长成了新枝。
每年五月还会从那新枝处挂下一两串白色的铃铛花,整个井台都就笼罩在浓浓的槐香之中。
你不要小瞧这眼普普通通的井,咱李家营的几百年历史都能从这里抽出线头,只要到井台上古槐下对着井口往里边看,看到这井蓝井蓝的水,看到你在井眼里的倒影,你就什么都明白了,明白了你从哪里来,知道了你要到哪里去。
哎呀,你要是早几年的夏天晚上能来到咱李家营的社场太好了,东南风溜溜地吹得风凉,蚊子站不住脚,李家营男人们都喜欢来这里纳凉睡觉,铁拐李李得礼曾在这里连讲十部咱这老井的书。
冬天来也行,老冯代销点也是他说书的地方。
5我挑两趟水的当口,自来娘为我准备好了一沓煎饼,两只咸鸭蛋,一盐水瓶热水。
又在大布袋里给小满装上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