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之后,他才缓缓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那沾着些许血迹的白色丝巾。
他不知为何,对于杀死这位“九爷爷”之后,内心竟平静得没有丝毫波动。
反而会不由自主地反思起先前自己与由九对峙过程之中的失误,这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就像雏鸟破壳而出就会本能地觅食。
就像刻在血脉中似的。
并且在刚刚他的右手触碰到由九手腕之时,一些陌生而奇怪的信息浮现在脑海之中。
饕餮、精气半盏……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并且为何感觉那“饕餮”二字如此熟悉?
就如以前那些在他脑海之中突如其来的知识一般。
宴十七左手紧紧握着那红白色丝巾,微微低头,目光深沉地看了右手手心的那缕黑线一眼。
正是这缕神秘黑线,让自己今日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得以侥幸存活下来,而且脑海中出现的那些令人费解的东西,似乎也与这黑线有着关联。
宴十七将这白色丝巾一圈一圈地缠在他的右手之上,动作轻柔而专注,将那己又重新变为黑色细线的右手手心严严实实地遮掩住。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整了整衣衫,准备向帐篷之外走去。
然而,他还没等迈出帐篷,帐篷的门帘便被一只粗糙的手猛地掀开,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迅速钻了进来。
他与由九所在的这一顶帐篷不算太大,制式也与队伍中的其他帐篷一般无二,毫无特殊之处。
这是那位镖局首领说的,出门在外,不必刻意显得自己有多高贵,安全才是重中之重。
其实在这之前,宴十七就己经感觉到了帐篷之外的骚乱。
怒喝声,刀剑相交声,抢夺货物的争吵声等等嘈杂之音涌入宴十七的耳中。
贾仁作为邙山大盗之中不入流的小角色,他心里像明镜似的很清楚,自己根本抢不过那些当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