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焦霁月看来,其实车景翀的演技拙劣至极,或许是她对戏剧有研究,或许是她在他之前就施展过技艺。
所以从她刚从美国回来在工作室楼下的餐厅遇见他的那一刻,她就看出他意欲何为。
车景翀当时就像此刻一模一样,从她身边走过,走出三步,秀出他那出尘的身躯后,佯装诧异地回头,清亮嗓音念出她的名字:“焦霁月。”
说:“好久不见。”
现在焦霁月己经不想再提他后来又如何暗示他对她念念不忘,如何对她“穷追不舍”,她觉得倒胃口。
也会让她想起三年前自己的所作所为。
天道好轮回。
她十分后悔。
……那时正值春末,学校里那两棵黄花风铃木开得如火如荼,整棵树暖黄一片,茂密,紧促,连落在地上的花瓣都被小心保留,校园环卫没有进行清扫。
顺理成章成为她们那届毕业生的热门取景地。
早上九点西十八分,嘉嘉给焦霁月发去消息,催她:“你怎么还没过来,我们班排在十点半合照,你赶不上趟是要抠图把你P上去的,那多丑啊。”
随之附来一张图,室长钱悦举着手机在前,室友桑宝林在后右侧微笑,嘉嘉在左后侧瞪眼,食指指着镜头。
焦霁月刚把领带系好,看着手机笑出声,抽手回了俩字:“来了。”
她上身浅蓝短袖衬衫,下身百褶校服裙,规整系着领带,蓬松长发散在肩后,脚上踩短靴,把长长的学士服挂在手臂。
风风火火下楼坐上她哥的车,没讲话,自顾自塞上耳机,在路程上旁若无人化好了妆。
到学校下车前,焦雪明问:“你那个实习什么时候结束?”
“下周。”
“好,那你在月底之前好好收拾好行李,细心点周到点,到了纽约你不会喜欢那里的东西的。”
焦霁月应:“知道了。”
她关上车门,迎着风往学校里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