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头滚到墙角，空心底座里掉出捆用油纸包着的港币。
“去年严打缴的zousi货里，有六个这种观音。”
林潮生踩住周卫东后背，手铐冰得他首哆嗦，“说吧，陈永贵让你运第几趟了？”
周卫东的脸被按在香灰堆里，声音闷得像隔了层棉被：“我…我就是个跑腿的…账本里有他们克扣知青安置费的证据…轰隆~”房梁突然震下团灰，林潮生抬头看见瓦片缝隙漏进的天光暗了几分。
雷声在头顶炸开时，他听见祠堂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混着铁器拖地的刺啦声。
“树王爷发怒了！”
神婆三姑的尖叫刺穿雨幕。
林潮生拽着周卫东衣领往外冲，迎面撞见十几个村民举着钉耙铁锹围过来，领头的是会计陈金水，——这人左脸长着块巴掌大的胎记，眼珠子被手电光照得血红。
“外乡人动了祖宗风水！”
陈金水扬起铁锹，“绑去祭树！”
林潮生亮出证件，警徽在雨里泛着冷光：“公安办案！
谁敢…”话被截断在风里。
不知谁砸了块碎砖，正中他右肩。
周卫东趁机挣脱，却踩到香灰滑倒，账本从怀里摔出来，纸页被雨水打得噼啪响。
“抢账本！”
陈金水突然变了调。
村民一窝蜂扑上来，林潮生抬臂格开挥来的锄头，手肘撞上某人的鼻梁。
血腥味混着雨腥气冲进鼻腔时，他瞥见周卫东正往榕树方向爬，泥地上拖出条暗红的血痕。
老榕树的气根在狂风里狂舞，周卫东扒着树皮想站起来，后腰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
林潮生冲过去扯他，掌心触到湿滑的麻绳——那绳子浸过海水，咸腥味刺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气根包裹。
“盐…绳子泡过盐…”周卫东喉咙里挤出嗬嗬声，“陈永贵要灭…”气根猛地收紧。
林潮生拔出匕首割绳时，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