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三月的雨带着杏花香气,慕容九针的银簪却沾着血。
漕船甲板在脚下微微晃动,她半跪在昏迷的男子身旁,素白裙裾浸在暗红血泊里。
二十七个时辰前在慈安堂后巷捡到这具"尸体"时,怎么也没想到会惹上这样的麻烦。
"姑娘当真要救?
"药童青梧捧着铜盆的手在发抖,"这可是南宫家三公子。
"慕容九针用银刀割开男子染血的衣襟,烛火映着锁骨下方蛛网般的青紫脉络。
她指尖抚过对方腕间玄铁蟠龙镯——确实是掌控江南十三道漕运的南宫氏徽记。
"南宫家的人..."她忽然轻笑,金针在指尖转出寒芒,"不正是最该尝尝这九转还魂针的滋味么?
"窗外惊雷炸响,船身猛地倾斜。
青梧慌忙扶住药箱,却见自家小姐突然僵住身形。
本该昏迷的南宫翊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沾血的手掌正死死扣住她执针的手腕。
"谋杀朝廷命官..."男人眼底泛着中毒特有的幽蓝,声音却冷得像淬了冰,"慕容家的胆子越发大了。
"慕容九针嗅到他襟口逸出的苦杏味,突然反手按住他心口要穴:"南宫大人不妨猜猜,您中的血玲珑剧毒,此刻离心脉还剩几寸?
"金针入肉的瞬间,南宫翊瞳孔骤缩。
他看见少女耳后淡青色胎记在烛光下忽明忽暗,像极了十三年前雪地里那抹惊鸿一瞥的印记。
船楼外忽然传来纷乱脚步声,慕容九针尚未回神,整个人己被掀翻在锦褥间。
南宫翊染血的衣袖擦过她脸颊,三支弩箭"夺夺夺"钉入方才位置的船板。
"看来有人不想让本官见到明天的漕粮。
"男人气息拂过她耳畔,带着血腥气的灼热,"慕容姑娘,你猜我们谁会先死?
"慕容九针正要开口,忽然感觉一阵眩晕。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发现指尖不知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