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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聿礼派人重新调查了当年的事,在医院找上我时整个人有些憔悴。
我知道他去见了傅青洲,两人之间的谈话我无从得知。
他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厌恶,带着讨好和亏欠。
江阮,傅青洲那天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告诉我。
我看着站在门前等着的陈楚恬,在心里暗自苦笑。
孟聿礼,你的未婚妻还在等你。
现在你爱的人是陈楚恬,就当我是为了成全你的幸福,还了你的救命之恩。
我在医院呆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医生说我时日无多,只剩下半年的寿命。
陈楚恬自导自演将自己bangjia的视频在结婚前一天传到了孟聿礼的手机上。
孟聿礼逃了婚,命人在第二天的婚礼上,反复循环的播放。
江平生当场发了火,命人去把孟聿礼抓回来。
另一边,我被一辆疾驰的汽车撞飞至五米开外。
殷红的鲜血不要命的往外流,我感受着身体中血液的流逝,耳鸣声不绝,贯穿着我全部的神经。
救护车鸣笛的声音由远及近,在意识模糊的前一刻,我透过浑浊的视线看着孟聿礼踉跄地奔向我,双手无所适从地攥紧我的手。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我揽入怀里,我感受着他单薄的肩膀不停的抽搐颤抖着,不知所措地开口。
江阮,你不能有事,我们之间的恩怨还没两清,你怎么可以有事。
江阮,你醒醒,不要睡,不要睡......
他的眼泪落到我的脸颊上,几乎要灼伤我的皮肤。
我依稀记得今天是他的婚礼,大概是回光返照吧,我在心里这样想。
傅青洲闻讯赶来,一巴掌落到孟聿礼的右脸上。
孟大少爷不去婚礼现场,在这干嘛
要不是答应了阿阮不会伤害你,你现在早就成了残废。
傅青洲跟着救护车带着我去了医院,孟聿礼看着双手染上的血迹,指尖颤了又颤。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是只要一想到我刚才躺在血泊里的样子,他的心便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窒息地喘不过气来。
孟聿礼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张燕的墓碑前,一跪便是一整天。
妈,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没出息,没能替你报仇。我该恨她的,恨她杀了你,恨她贪慕虚荣,轻而易举就将我让给别人,恨她薄情寡义、蛇蝎心肠。可我终归是恨她不爱我。
我知道我不该爱她,可是她倒在血泊里的那一刻,我真的好怕,好怕她就这样一睡不醒,好怕我就这样失去她。
我的心脏告诉我,这么多年......我还是很爱她。
他被孟父找到时,是在两天后,晕倒在了张燕的墓碑旁。
他和陈楚恬解除了婚约,孟父自知亏欠他,便也由着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