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知道，在央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心脏都停跳了。
我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央子把脸撇到一边，看来也没有被同化得很彻底，还有救。
我急了，一把挽住央子的胳膊说：
什么啊！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别整天当谜语人，给我解释啊！死丫头！
央子被我缠得没办法，便说：去摸后背。
我伸出手。
央子额角青筋一跳，不是让你摸我！是摸你自己！
哦。
我心虚地收回手，去摸索自己的后背。
后背就是普通的后背啊，有什么好摸的。
当我想问央子的时候，央子突然把手指搭在了我的手腕上。
她说：这次再摸。
这跟刚才能有什么区别。
总不能是我后背上长了什么摸不到的东......
等等！
我的指尖停在后背心。
这里莫名其妙出现了一块凸起。
湿润的，狭长的，不停提溜转动的。
——眼睛。
我冷汗瞬间下来了。
身体僵硬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而且我后背上的眼睛不止这一出。
我越摸越多，越摸越多。
从肩膀到腰，从脖颈到尾椎。
这些眼睛像是知道我发现它们了。
它们微微一弯，眼皮盖住满是血丝与恶意的瞳孔，像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挑衅。
或者说。
——污染。
我还没来得及感叹，这一直以来的窥视是来自这些眼睛，脑子便痛得发晕。
眼前猛然一黑。
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央子一定觉得我超级没用......
我再次醒来时，看到央子正望着面前的火堆发呆。
她察觉到我醒了，转头对我笑了笑，醒了
那你应该能听见它们的声音了。
声音
我茫然地环顾四周，这里除了我跟央子，连个人影都没有，哪来的声音。
直到一声被蒙在浓雾里的鬼叫声，从我耳边响起。
身体像是应激似的抖了抖。
这时我才发现，平日里安宁平静的小区，不知什么时候弥漫起了浓雾，除去广场上的稀薄灯光外，竟然看不到一点光亮。
包括平日里灯火通明的居民楼。
央子说：它们都在这里了，阿春。
央子把她惯用的那把短刀塞给了我，说：
我找不到你的枪。先凑合用这把刀吧。
我想说我不会用刀。
但再握住刀的瞬间，我脑海里浮现出无数个出招动作。
也不知道我的身体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学会了这些。
央子问我：会用吗
我不确定地回答：会的......吧
央子满不在乎地说：会就行。待会儿看到什么杀什么。向我证明你还有得救。
实话说，我还没搞清楚状况。
还在对后背上的眼睛耿耿于怀。
央子，那我背后的眼睛呢
央子解释：它叫幻梦。是编号为S973的异常。
你被它寄生了。
如果还醒不过来。我会在解决掉舟山小区后，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