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手里握着针管，一步步逼近，银色针头在灯下泛着冷光。
陆苒瞳孔骤然收缩，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拼命后退，背脊死死贴着沙发，嗓子尖锐刺耳：
你别乱来！你疯了！我说了我没做！
我低头看着她，指尖轻轻摩挲着针筒活塞，笑了。
没关系。
我的时间多的是。
看你能嘴硬多久。
我抬手，针尖准确地抵上她的手臂，微微一刺，细细推进。
一点血珠缓缓流入管中，深红的液体在透明针筒里晕开，如一朵盛放的罂粟。
你抽了我女儿那么多的血，难道不该还回来
你不是说，抽死也没关系，出了事你负责
现在怎么反倒怕了
放心，出了事，我也会负责。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喉咙仿佛被死死卡住，看着针筒一点点被红色填满，神经终于彻底崩溃。
她尖叫着大哭：
是我！是我让医生抽的！
是我告诉他们她是熊猫血！
我......我只是想吓唬她一下！！
她哭到几乎喘不过气，像条快被逼疯的狗，一边拼命挣扎，一边转头朝顾澈求救：
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当初不是你说的吗，让她放放血清醒清醒！
顾澈的脸色唰地白了，眼神里第一次浮现出惊骇与愕然。
你疯了吗！
我那是气话！你也信！怎么能当真！
陆苒却哭着嚷：可你以前也骂过她，说她像她妈一样顽固，说迟早给她点教训！
顾澈脸色剧变，但他很快强撑着镇定，转头看向我，强挤出一丝苍白的笑：
她......她弄错我的意思了，我从来没说过要她真去动手......我可以替她道歉。
她年纪小，不懂事......但也不能全怪她，顾晴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以前总欺负苒苒......她估计就是心里憋太久了，一时冲动......
你想报仇可以冲我来，她只是个孩子。
我站在陆苒身侧，慢悠悠地抽出针头。
血液沿着管壁缓缓旋转，鲜红一片，浓稠温热，像她从晴晴身上夺走的每一滴生命。
我低头盯着那管血，眼神漠然。
片刻后，我轻声自语，
真奇怪。
这样狠毒的人，血液拼什么也是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