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飞溅的玻璃，在她白皙的小腿上划出一道血痕。
我赶紧把女儿护在身后。
保姆也被吓得不轻，连忙取来药箱要给她上药，却被她一把推开。
我自动忽略掉保姆投来的求救目光，把离婚协议放在桌上，语气平淡又沉稳。
你婚内出轨的证据，我已经提交了。
六年来，你从未参与过关于女儿的任何事情，相关证据，我也提交了。
你楚家的财产我一分也不要，只要属于我自己的那一份。
顿了顿，我看着她勾起一个势在必得的笑：这个官司，你打不赢的。
楚沐柠的脸渐渐变得惨白，眼里的怒火中闪过一丝的惊慌。
我没有骗她，这样失败的婚姻，只要一场简简单单的离婚官司就能轻松解决。
她甚至没有丝毫的胜算。
不可能，就算要离婚，女儿也不会跟你走的。她像是抓住了某根救命稻草，看着沅沅的眼神里满是期待。
和无数次女儿看着她的眼神一模一样。
但沅沅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要妈妈，只要爸爸。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刺入楚沐柠的心口。
她怔怔地看着我和女儿，像是第一天认识我们一般。
她甚至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我们的眼神。
从最开始的炙热憧憬到失望淡漠，直至最后的冰冷嫌弃。
楚沐柠终于意识到，她真的要失去我和女儿了。
但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红着眼眶摇头：可是…你明明那么喜欢我…
我皱起眉，回答得很认真：楚沐柠，我承认我以前确实喜欢过你。
但现在，我看到你只觉得可恨。
听到可恨两个字的时候，楚沐柠彻底崩溃了，背靠着墙，缓缓跌落在地。
脸色一寸寸颓败，再也忍不住呜咽出声。
她冲过来伸手拽着我，语气哀求：不，不是这样的。
你为了救我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怎么可能会不爱我呢，我不信！
我冷笑一声，随后面无表情地掰开楚沐柠的手。
我救你，是因为你身体里有我父亲捐献给你的心脏。
我救得不是你，是它。
几个字，像千斤重的石头瞬间将楚沐柠击溃。她呆呆地坐在那，整个人似是丢了魂，了无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