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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齐连笙空洞的左眼眶，那里被烈火灼烧的痕迹已渐渐淡去，却依稀可以看见旧痕。
我拿出早已炼制好的丹药，递给齐连笙：吃下它，对你的眼疾有益。
齐连笙没有丝毫犹豫：我信你。
我心下感动于他毫无保留的信任。
若是前世，我早些明白他的心意，或许便不会落得那个下场。
齐连笙似乎能感知到我的情绪，轻轻握住我的手，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婳儿，你相信有前世今生吗
他认真的眉眼几乎让我呼吸一窒，我几乎要下意识以为他也重生了。
可齐连笙接下来的话又打消了我的猜测——
我这些日子，时常梦到一些还未发生的事，我梦见你摔下山崖，被当众在婚宴羞辱，最后甚至落得个毒发身亡的下场......
他没说完的话，我却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他梦见的，正是前世发生的事情。
去齐国之前，我回了一趟蓬莱山，拜别师尊的牌位后，又带走了不少灵丹仙草。
离开时，我眼尖地注意到结界似乎有松动的迹象。
我立刻意识到，柳萋萋来过。
蓬莱山的结界，除了师尊，只有我和柳萋萋知道如何破解。
我想起大婚那天。
我放了一把火，可宫人却没有第一时间找过来，而是全都被其他什么事吸引了注意力。
如今想来，是我为柳萋萋准备的焕颜术失效了。
不止如此，她之前擅自用锦囊预测的国事和炼制的丹药，撒下弥天大谎，恐怕也早就东窗事发了。
我心中有些痛快，虽不能亲眼看见柳萋萋遭受反噬，但想必她的下场不会太好。
接连几日舟车劳顿让我有些疲惫，我将灵草交给齐连笙后，便在马车上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
外面突然陷入一片死寂。
我眉心一跳，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双骨节分明，带着粗粝茧子的大手，掀开了车帘。
婳儿，找到你了。
阴沉森冷的话如同恶魔的低语，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目光相撞的一瞬间，我只觉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