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低声道，“集中精神，仔细内视，感受你体内那股“死气”的流向和侵蚀点，尤其是心脉和丹田附近，任何细微的变化都不要放过。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凝聚起涣散的精神向内感知，那是一种极其难受的体验，如同自己把手伸进腹部，去揉搓那正在腐烂的内脏。
“那东西像黑色的冰渣......混在血液里......它们......它们在往心脏的方向聚集......很慢......但是没停......”
“果然如此吗......”外公沉吟了生，然后故意调笑我，“难受吧？老了都会这样的，你现在相当于提前步入老年了，不过还是能恢复过来的。”
我不解，“什么意思？”
外公解释道，“这并非单纯的阴邪死气，它是一种规则层面的侵蚀，带着西方特有的“凋零”属性，那个缩水的死神别看着很弱小，但它本身就是这片土地“死亡”概念的碎片。”
“它携带的“死亡”规则在优先级上很高，只是相对自身力量不足，所以才无法立刻让人致命，但会和慢性毒药一样，持续不断瓦解你的生机，不过你现在这样瓦解不瓦解其实都没两样。”
“至于这座城堡就很有意思了，”外公的意识感知着四周，“这城堡的石料种蕴含着一种奇特能量，并非我们天地阴阳，更像是一种......强加的“规则”力量。”
“它能一定程度上隔绝外界那些更加混乱邪恶的力量，但也同时能禁锢和扭曲内部的某些存在，所以在我眼里，这里是可能不是一个避难所，更可能是一个囚笼，当然，现在还有没关押就不清楚了，或许能从那个侯爵那知道些什么。”
我是真没想到，外公只是待了这么一会儿，就能给出这么多信息。
而我在这儿待了这么多天，却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那怪不得外公说我收集的线索情报都太少了。
我点头，“我会争取把这儿都好好搜一搜的。”
外公嗯了声，然后再次强调，“你的时间很紧迫，必须在我赶到前，尽可能获取信息，并保持最低限度的行动能力，不是为了让你拼命，而是为了自保，一切等我来。”
就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
门被推开，进来是个男仆，手中托着一个银质托盘，上面放着一个黑陶杯子，还有一张纸条。
男仆放下东西后，便躬身行礼退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门。
史之瑶走过去，拿起纸条阅读，“为客人送上一些茶点，希望能帮助您恢复一些精力。”
黑陶杯里的粘稠液体散发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怪异气味，混合了陈旧草药和某种铁锈一样的感觉，那模样更是让人毫无食欲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