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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上门时，叶承远已经将自己关在家里三天三夜。
老刑警看着他这半活不死的样子，犹豫了下，没有把江离的死讯告诉他。
精神病院那边，暂时没法立案，我们没有证据。
叶承远扶着墙颤颤巍巍地站起身。
怎么会
我是证人，李云芬是证人，那里面的病患也是证人啊，这些都不够吗
精神病患者的证词，不会被法庭采纳，更何况我们去调查时，所有医生护士都咬定那天没见过你，你说的地下室、还有那些阴暗发霉的屋子也全被重新清理粉刷了，里面没有病床，更没有病患。
他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
那些病人的呼喊，斑驳的血迹，竟然被几桶油漆就掩盖了
那江离三个月来在那遭受的折磨，谁来还她公道
那我杀了他们，一命换一命行吗
小叶，你说什么胡话呢！我们有几个同事已经扮作病人，住进了精神病院。
老刑警眉头紧锁，八月十七号那天，你是不是让医院门卫送小江去的精神病院
叶承远点头。
那个门卫失踪了，据我们调查，他失踪前你去找过他
他失踪了他不是辞职了吗你们调查他干嘛
老刑警侧身避开他的视线。
跟精神病院有关，需要他配合调查而已。
送走警察，叶承远看了眼日历，匆匆赶去医院。
他一进门诊楼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民警拎着案卷在医院进进出出，好几个护士一看见他就低头躲开。
他回到科室，所有同事也似乎都在避着他。
老刘，出啥事了
对方手忙脚乱地摘下眼镜擦镜片，没、没啥事啊，你最近看着很憔悴，上次受的伤也没好好治疗治疗，不如回去休息几天吧。
叶承远下意识低头，才发现自己的外套皱得像团废纸。
他扯了扯衣领，我没事，我今天排了门诊。
换了身衣服后，他刚准备下楼出诊，主任便走了过来。
小叶，今天的门诊我让老徐替你了。
为啥我没事啊。
你看看你自己的脸，上次被人打的伤口都没好呢，眼睛都充血成这样了，病人见了你不得吓死！赶紧给我回家休息去！
离开医院时，他准备顺便去找李云芬。
4号那天他不想去坟场了，他现在这状态，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失控崩溃了。
刚走到李云芬病房门口，他看见几个民警围坐在病床前。
我们有理由怀疑他是行凶后逃逸，尽管死者临终前声称自己的死亡与他人无关，但真相究竟如何，只有找到这个姓吴的男子才能水落石出。
你确定他在关于死者生前的事情上撒谎了吗
叶承远抬手刚准备敲门，就听见李云芬哽咽着开了口。
他撒谎了，他说把江离送进精神病院了，可那天我妹子压根就没回精神病院，他后来还骗叶承远说是我带走江离的，可我见到江离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叶承身子猛地一晃，推开门冲了进去。
你、你说什么
李云芬再也忍不住崩溃大哭出声。
江离她死了！她八月十七号那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