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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院的判决书压在箱底,顾文渊的名字早已从唾骂熬成了唏嘘。
他施舍那点福气,我早就扔进灶膛,烧成小吃摊的第一把旺火。
改革春风吹满地。
我趁着这个机会,支了辆小推车在家属院门口卖小吃。
有前世记忆在,那些吃食被我弄得花样百出,生意红火。
不久,我盘下了一家店面。
秀禾小吃铺的木招牌挂上门楣,晃得我的眼睛发酸。
再次听到顾文渊和宋婉清的消息已是八年后。
几位知道我那些破事的食客向我透露。
宋婉清刑满释放后,灰溜溜跑回了老家。
而顾文渊在狱中精神崩溃,疯疯癫癫,送进了精神病院。
报应不爽,天理昭昭。
他们在我心中掀不起任何波澜。
送石头和小梅去省城上大学的火车汽笛,在月台上拉得悠长。
一个眼生的老街坊挤过来,脸上堆着笑,林老板,送孩子上大学啊两孩子真有出息。
说起来,当年你跟顾教授那档子事,闹得可真......
我笑了笑,手伸进磨得有些发亮的旧皮包。
摸出来两本册子。
一本是盖着鲜红印章的个体工商营业执照。
林秀禾三个字端端正正,印在法人代表那一栏。
另一本,是梧桐路那栋小楼的房屋所有权证。
过去那些事儿啊!
我看向对方错愕的脸,清晰又平静地说:记不大清了,这才是我该有的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