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贪婪，是这对母子共同的，也是最大的弱点。
我花钱找到了孙耀祖的一个狐朋狗友——耗子，让他一直在给孙耀祖洗脑。
孙耀祖能有今天，少不了他的教唆。
孙耀祖那颗被一夜暴富美梦烧得滚烫的脑子，根本听不进任何劝告。
地下赌场手气旺的诱惑勾引着他一步步堕入深渊。
他开始更加疯狂地逼王丽娟拿钱，甚至不惜动手抢夺她藏起来的最后一点生活费。
而我，在这样的情况下，主动找上王丽娟。
在她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给了她一条活路。
消息传来时，是一个阴雨绵绵的傍晚。
我刚结束一台手术，疲惫地走出手术室，手机就疯狂地震动起来。
是耗子打来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兴奋和邀功的急切。
念姐！出事了！出大事了！孙耀祖！就你那个弟弟！栽了！
电话那头背景音嘈杂混乱，隐约有警笛声。
说清楚！
我走到僻静的消防通道，声音冷沉。
嗨！还能怎么着输急眼了呗！
耗子的声音又快又急。
在城西那场子里，一晚上把裤衩都输光了！还欠了一屁股高利贷！人家追债的堵上门，那小子狗急跳墙，抢了人家一辆破摩托就想跑！结果呢下着雨，路滑，那小子又喝了酒，油门拧到底，跟特么开飞机似的！在城郊那条破公路上，直接撞上了一辆停在路边卸货的大卡车！
现世报......
我无声地吐出三个字。
推开消防通道的门，走向医生办公室。
手机再次响起，屏幕上跳动着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名字——王丽娟。
念念——！念念啊——！救救你弟弟！救救耀祖啊——！你救救他！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医生！妈求你了！妈给你跪下了啊念念——！
最好的医生最好的治疗
我带着一丝悲悯般的嘲讽，笑了一下。
可以啊。
我顿了顿，
钱呢
你当年撕我通知书省下的钱，给孙耀祖买新衣服交补习费的钱......
攒够他的手术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