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和离婚证,还有被放在一旁的婚戒。祁沉渊脑中响起轰鸣声,他不可置信地走向茶几,颤抖着拿起了离婚证。“离婚证?这怎么可能呢?”目光瞟向一旁的离婚协议书难道是那天晚上吗?她让自己签下了离婚协议书。后悔和愤怒在不断啃食着祁沉渊,他已经被摆在自己面前的一切,冲昏了头脑。颜夏怎么会呢!她到底怎么敢这么做的呢!这些年来,她一直默默无闻地照顾他,他以为她不会的,他以为她内心是有自己的,他以为颜家可以束缚住她的......事实证明,颜夏一直都想要离开自己,她心中从来就没有过自己。祁沉渊拿起那个曾经戴着颜夏手上的婚戒,这个婚戒的内侧还刻着她名字的缩小“YX”如今,已经被她毫无挂念地还给自己了。祁沉渊摩挲着凹凸的刻痕,突然想起签离婚协议那日,她递文件的手指通红。醒酒汤碗那么烫,她竟一声不吭捧了十分钟。祁沉渊内心悲凉,原来,自己对她一直是那么的差,但她为何要如此突然的离开呢,难道她都不担心颜家吗?他失神地走进颜夏的卧室,房间里空荡荡的,衣柜里她的衣服不见了,梳妆台上的护肤品也不见了,甚至连她平时用的毛巾和牙刷都消失了。他竟然从来没有注意过,他没有发现颜夏的东西在慢慢变少,甚至没有发现过被她藏起来的行李。这一刻,祁沉渊才明白,他之前有多么忽视颜夏,他也才知道,没有颜夏的房间,是多么寂静。就在这时,被放在床头柜上的文件,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突然冲过去,拿起来文件,回忆如同走马灯一般回到了脑中。那是一份契约合同,是五年前,他和颜夏制定的契约。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五年婚姻,颜夏不得干预祁沉渊的私生活,祁家帮颜家度过难关,五年后,颜夏可随时选择离开。今年便是第五年。祁沉渊苦笑出声,五年一到,颜夏就迫不及待地和自己离婚了。这五年的照顾,祁沉渊早已忘记这份契约,而颜夏却在这五年里,没有一刻忘记过这个契约。二十分钟后,助理匆匆赶到别墅,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他快步走到祁沉渊面前,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祁总,您是要让我去查夫人的下落吗?”祁沉渊瘫坐在沙发上,手里紧紧攥着那纸离婚协议,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听到助理的话,他先是一怔,目光茫然地望向虚空,仿佛才从一场荒诞的梦中惊醒。他确实在慌乱中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可此刻,掌心的婚戒硌得他生疼,茶几上的契约书被风掀起一角。“五年后可随时离开”的字迹,刺得他眼眶发涩。颜夏的离开,从来不是突然的决定。是他亲手将她推到了契约的终点——那些被他忽视的早餐温度、被他践踏的尊严、被他默许的伤害,早已在她心中筑起了离开的高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