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孟昭接过金钗，指尖微微颤抖了下。
但还是对准了银杏的脸。
银杏惊恐地往后缩着：「不......不要......」
就在这时，她的视线突然看向门边的我。
眼里闪过一丝清明，似乎想说什么。
却被孟昭一钗划破面颊。
「啊！」
银杏脸上瞬间血肉模糊。
她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但孟昭却无动于衷，不知疲倦地划动着。
一直到程凉雪满意地笑了。
他才放下了金钗，居高临下地看着银杏，眼里却满是冷漠。
「贱人，别怪我，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银杏突然暴起。
一口咬住孟昭身上。
随着【撕拉】一声，她竟生生扯下块血肉。
鲜血喷溅在芙蓉帐上。
与先前欢好的痕迹混作一团。
「哈哈哈哈......」
银杏仰天大笑，血沫从她嘴角溢出。
她齿间还挂着碎肉。
「孟昭，你的报应才刚刚开始......」
当金钗贯穿她的咽喉时。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我，眼角滑落出一滴血泪。
我掐紧掌心。
曾经，我也给过银杏机会的。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害了春梅。
那日，孟昭只是夸了一句「春梅泡的茶真好喝」。
她却因此嫉妒上了。
在程凉雪面前搬弄是非。
府内灯火通明。
大夫们提着药箱匆匆穿过回廊。
银杏的尸体被裹着抬出去时，孟玄礼正带着管事们赶来。
「站住！」
孟玄礼厉声喝住抬尸的婆子。
他的手微微颤抖，掀开白布一角。
银杏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格外骇人。
孟玄礼紧绷的肩膀微不可察地松了松。
「还好，不是她......」
房里突然传来茶盏碎裂声。
大夫颤巍巍的嗓音穿透门帘：「世子.......精脉尽断......确实无能为力了.......」
孟玄礼一个踉跄，扶住廊柱才没跌倒。
「呕——」
我适时地干呕出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程凉雪朝着我看过来，声音惊疑不定。
「雨晴，难道你......」
我抚着平坦小腹垂首：「世子夫人.......奴婢月信迟了半月......」
「是我的种！」
孟昭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从血泊中挣扎爬起。
「不是你的。」
我轻声道，看着他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
「贱婢！你居然和人厮混说！那狗男人是谁！」
程凉雪气急败坏，扬手就要往我的脸上甩来。
却被一记更响亮的耳光截住。
【啪！】
程凉雪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
「爹......你为何打我」
孟玄礼将我护在身后，声音掷地有声。
「雨晴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我虚弱地靠在孟玄礼的怀里，全身颤抖，满是后怕。
「王爷......奴婢差点保不住我们的孩子......」
我余光瞥见程凉雪扭曲的脸和孟昭。
府里的天，要变了。
孟昭无法人道了。
我的肚子，现在很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