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窈回过神来，却又听不懂她们的意思了，“你们……在说什么？”
“还不明白吗？”
霍栖川的嗓音响起，沉缓低徊，像生了锈的刀，一下下磨着她将断未断的神经。
可他的眼神却很激进，那股凌厉的杀意几乎要破壁而出，收势不住。
纪窈，她又在撒谎！
他又差一点信了她的谎言！
霍栖川觉得自己真他妈的愚蠢，愚蠢到可笑。
“怪不得你要见爷爷，原来是早就布好了陷阱要诬陷芷儿！你还准备了毒药？！”
“虎毒尚不食子，为了陷害芷儿你连自己的儿子都能舍弃，你到底有没有心！”他越说越怒，直接掐上了纪窈的脖子，“贱人！我就知道你死性不改，对你仁慈就是霍家最大的错误！”
纪窈痛得说不出话，唯有不停地摇头。
她没有，她没有，她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她没有害过任何人……
林芷儿还在旁边抽噎着，霍老爷子放缓态度安慰她：“别哭了，这件事是霍家对不住你，委屈你了，栖川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至于纪窈。”老人寒着眉眼，“是我太糊涂，竟然还想着让她陪孩子度过哺乳期！我看还是立马把她扔回监狱里，让这个歹毒的女人自生自灭去吧！”
“监狱？”
霍栖川闻声冷笑，俊脸被怒火烧得扭曲，“那不是便宜她了？我警告过她不要自掘坟墓，她却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死！以为我不敢亲手杀了她？！”
他是真的动了怒，也是真的用了力，纪窈能吸进的空气愈发稀薄。
她抓住男人的手，拼命掰开，第一次毫无尊严地讨饶：“阿川……阿川……我不能呼吸了……”
她快要被他活活扼到窒息了！
还有什么比死在自己深爱过的男人手里更讽刺的事情？
她好痛，好痛……
林芷儿垂下眼睫，藏住眼底深处诡谲的笑意，终于，连霍老爷子都不会再保她了。
既然监狱困不住她，海水淹不死她，癌症也一时片刻不会要了她的命，那就让阿川，这个她深爱着的男人，亲手杀了她吧！
突然，门外传来剧烈的婴儿啼哭声。
“哇——呜哇——”
一声高过一声。
霍老爷子脸色一变，急急吼道：“怎么回事？”
佣人抱着一个小婴儿出现在门口，边安慰边手足无措地说：“老爷子，小少爷又闹了，不吃不喝的……让纪小姐哄哄他吧，毕竟母子连心……”
霍老爷子一咬牙，“栖川，你先放开纪窈。”
霍栖川的手顷刻就松了。
连他自己都没有细想，是不是早在老爷子开口前，他就已经做好了放开手的准备。
因为他掌中被扼住脖子的女人已经快昏厥过去了，天鹅颈上一道刺目的红痕。她此刻非常虚弱，身体颤抖不停
，只消他再稍稍用力就能把她的脖子拧断。
那道红痕倒映在他眼底，仿佛一道深深的堑。
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纪窈，我到底不如你心狠手辣！”
纪窈的身子被他像破布一样扔开，跌在床上。
她痛极，大口大口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