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嫣没了主意，只好看向纪窈，使了使眼色，意图很明显，让她去劝架，拉着顾云停。
纪窈哪敢？
别说顾云停这头倔驴肯不肯听她的，她现在要是再靠近雷暴中心一步，下一秒就灰飞烟灭。
于是她低下头，假装自己没看到宁嫣使来的眼色。
“顾二你混账！”良久，男人终于沉声开口骂了他，不容置喙道，“给宁嫣道歉！”
“道歉？该给她道歉的人是我还是你？”顾云停冷笑一声，“我说的难道不对？你若真是为了宁嫣才动这么大脾气的，就当我今天是混账，这么多人看着，我现在抽自己三个巴掌都行！可你是吗？”
男人不说话。
宁嫣挽着他的手臂，抬头看着他，“栖川……”
男人还是不说话，薄唇抿成了一条平直的线，目光深邃得探不到底。
时间一长，宁嫣也觉出几分不对滋味了。
若真是为了自己，怎么霍栖川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反倒……
一直盯着那边低着头没心没肺事不关己的女人！
霍栖川心中除了愤怒之外的第一个想法其实是，这件礼服很衬她，衬得她秾纤得衷，丰而不腴，艳而不妖。尤其是脸上的半张面具，几乎将旁人所有的关注点都拉到了她那双秋水般潋滟生波的眼眸中。
她像一颗盖着绸缎的夜明珠，虽然半遮半掩着，可泄露出的一丝半缕的光芒，便足以照彻整间宴会厅。
睿智如他，自是知道顾二把纪窈带来的目的。
但当他瞧见顾二把手放在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上时，脑子里便被爆裂的怒火冲得什么都不剩了。
若非那时宁嫣挽住了他，霍栖川真的要动手了。
他阖了下眸，忽地想起了医院门口，纪窈也是这样低着头，看也不看他。
那画面，像盆冷水，浇灭了他心头所有的火，滋滋啦啦地冒着烟。
霍栖川敛去眼中过于极端的情绪，面无表情地抬眼看向顾云停，“不然呢？我该像你一样在众人面前肆意展示自己女伴的身材、让别人对她品头论足，才叫把她当个宝？”
“你愿意做chusheng，不要扯上我。”他眸光冰冷，语气亦是一脉相承的冷，“宁嫣是我带来的人，和你身边那些廉价的莺莺燕燕不一样，她不是供人调戏观赏的玩物。”
被大哥一通骂，顾云停脸上瞬间就挂不住了。
宁嫣心中深深地触动着，逐渐喜笑颜开：“栖川……你肯这样想，我真的好开心！”
在娱乐圈行走这么多年，就算有家世背景，有顾二给她铺路，宁嫣依然无法完全摆脱旁人对她苛刻的指点和评价。
这是第一次，她被当初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就知道，她没有爱错人！
倒是一旁的纪窈闻声笑了，心忽然不受控制地绞在一起，阵阵疼痛袭来。
她缓慢地抬起头，看向了霍栖川。
宁嫣不是，所以她是？
他这番替宁嫣出头，打的到底是顾云停的脸，还是想当众让人知道，她纪窈廉价不值钱？
果然，周围人看着她的眼神都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