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瞬间僵住，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说什么？”
“那天在药店，我都听到了。”
我扯了扯嘴角，“你说要是怀了就生下来，你养。”
顾铭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手机还在疯狂响。
他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忽然狠狠将手机摔在地上。
“我不去。”
他重新坐下，声音坚定。
“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跟我没关系。”
我没再理他，渐渐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被子上。
顾铭趴在床边睡着了，眼下是浓重的青黑。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旁边还有个削好的苹果。
被切成小块摆成了花的形状。
护士进来换药时，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
“你先生对你可真上心，守了一整夜没合眼，削苹果的时候笨手笨脚的，差点把手切了。”
顾铭被吵醒，抬头看到我醒了，立刻紧张地问：
“头还疼吗？要不要叫医生？”
我摇摇头，护士换好药出去时，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过来：
“这个给你。”
是枚新的戒指，比我手上的婚戒要精致得多。
原来他还记得对我的承诺。
可惜，兑现的太晚太晚了。
“我知道以前是我混蛋。”
他单膝跪在床边，眼里泛着水光。
“但我保证，以后我一定好好对你，这枚戒指，就当是我重新求一次婚，晚晚，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看着他，忽然想起刚认识那年。
他也是这样单膝跪地，在学校的湖边给我递了支塑料玫瑰。
说以后一定给我买真的。
那时候的阳光和今天一样暖，可人心早就不一样了。
“顾铭，”我轻轻开口，“林娇娇不是你表妹吧。”
他的动作猛地一顿，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你说她被黄毛骗婚，可我查过，她老家根本没这回事。”
我平静地看着他。
“她是你公司的实习生，对吧？”
顾铭张了张嘴，声音艰涩：
“我我不是故意要骗你。”
“我只是怕你知道后生气，林娇娇一开始就是公司的实习生，笨手笨脚，什么都干不好，我看她跟你十八岁的样子太像了，就总想照顾一下，我也不知道后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我知道。”
我打断他，“你只是觉得我好骗。”
“你认定我爱你，不可能会离开我。”
“如果是怕我生气，你从一开始就不会跟她走近。”
“我还活着，你就着急找我的替身，顾铭，这句话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他急得额头冒汗：
“不是的！晚晚你听我解释，我对她真的只是一时糊涂，我爱的人一直是你啊！”
“够了。”
我别过脸。
“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放在家里的抽屉里，你回去签一下吧，我这里不需要你照顾，毕竟——”
“我做完肾脏移植手术后，你也没来看望过我一天。”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