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礼上，不少人是认识陆瑾年的。
也因着陆瑾年身上强势的气息，下意识给他让出了一条道。
赵序在看见陆瑾年的瞬间，有些不高兴。
“你把他带来的？”
不由分说的斥责，让我皱了皱眉头。
赵序无视我被压着的不适，开口一句话还是质询。
“我给你十秒钟松开她，否则今天你别想从这走出去。”
宋嘉看了一眼面前的陌生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你是谁？”
“我凭什么听你的。”
宋嘉的声音染上了几分娇嗔。
陆瑾年见过不少这样的女人，一眼就看穿了她。
没等十秒到，陆瑾年一脚就踹在了宋嘉的膝盖后弯处。
宋嘉顺势跪在了地上，陆瑾年一手将我捞起挡在了身后。
“赵序，是我自己来的。”
“现在许时言是我的人，我不放心她一个人，跟来又怎么了？”
“赵序，我从前觉得你杀伐果断雷厉风行，看来也不过是个优柔寡断的人。”
“这些事，错全在你。”
陆瑾年几句话说的赵序无地自容。
那天，陆瑾年把我带走了。
直到上车那一刻，我才忍不住恸哭出声。
事发以后，我没怎么哭过。
害怕家人担心，我伪装成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过着平淡的生活。
哪怕身边人问起赵序，我也只是摇头轻笑。
说一句“都过去了。”
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过不去。
这五年婚姻带来的创伤，很难过去。
“哭吧。”
“想哭就哭，哭完明天还是一条好汉。”
陆瑾年打开了空调，又给我递纸又给我开窗。
他静静地待在我身边，听着我哭。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车窗外的夜色一点点变得浓郁。
陆瑾年送我回家后，停在楼下很久。
【许时言，你应该不会心灰意冷，独自远走吧？】
我看着陆瑾年这条信息，笑出了声。
【不会。】
我为什么要因为一段并不算好的婚姻，一个差劲的男人选择离开自己长大的家呢？
可能是因为哭累了，那一夜，我睡得很好。
之后的每一天，除了偶尔想起小宝之外，我几乎不会想到赵序。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到了我们领离婚证的那天。
赵序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站在民政局门口。
他身上穿的是我们领证时候的那件西装。
是我买的。
“进去吧。”
我当做没看见，瞥了一眼后径直走进了民政局。
赵序有些失落地跟了上来。
他拉住了我的手，语气带着些许恳求：
“阿言，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这次，我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我和赵序，没有求婚，没有婚礼。
甚至连婚纱照都没拍。
他说他不喜欢这些形式化的东西，觉得浪费时间，也浪费精力。
那时候的我，应允了。
可后来我看见了他和宋嘉的婚礼影像和婚纱照，我才知道很多事不是不喜欢。
只是因为有过美好的回忆了，所以不想被替换覆盖而已。
我冷冷地看着他，推开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