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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知道后，非常生气。
“寒假不回家、暑假也不回家，我白养你这么大！一点儿也不想家里人，就知道玩儿！真不知道像谁！”
我磕磕巴巴地跟她解释，“回家的高铁票要500块，我手里的钱不太够。”
“钱钱钱！一天到晚就知道钱！你真是个讨债鬼！”
妈妈“啪”得一声挂了电话。
那次过后，她逢人就说，自己的小女儿跟自己不亲。
寒暑假宁愿待在学校，也不肯回家。
“唉，给人当妈妈可真难！只要有一丁点儿不如意，她就记恨我。说起来，还是老大贴心。上大学时，每个寒暑假都早早回来陪我。哪像老小，连家都愿意回！”
亲戚朋友对我一顿数落。
他们说我在外面上学上野了，连妈妈都不要。
就不该让女孩读什么大学，还读研究生，可不是忘了本，看不上自己妈妈了？
妈妈站在一旁，脸上带着笑容，像个胜利的将军。
她得意地看着我被亲戚们数落得直不起头来。
我知道她不喜欢我。
嫌我害她一个人，单身拉扯大两个女儿。
可是，这又不是我的错！
就算是，这么多年，我赎罪也赎够了吧？
甚至把我的孩子都赔给了她！
拳头越捏越紧。
“岚岚，岚岚，”
顾以琛在耳边喊我的名字。
我回过神望着他，问出那句藏在心里很久很久的话：
“妈妈她，是不是根本就不爱我？”
顾以琛红了眼眶。
他搂过我的肩膀，轻轻吻着我的发顶，“你还有我。”
长到二十八岁，我终于肯承认。
自己的妈妈，并不爱我。
她只是将我作为承载着对父亲恨意的载体。
作为她失败婚姻的发泄对象。
我扑进顾以琛怀里，哭了个痛快。
好像把这么多年的委屈、这么多年的难过，都哭了出来。
“岚岚，”他细细擦掉我掌心的血痕，“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在你身边。
”
我终于明白。
这么多年，至始至终，只有他陪在我身边。
记得大三的暑假，我去国际饭店接外宾参加学术会议时，碰到从里面走出来的顾以琛。
“你是林媛媛的妹妹？”
他看看我，又看看站在我一旁的外国男人，眉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