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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聿风看着她，声音平静。
“明明是温以棠想要离开我，扔下我去了外地独自生活。”
“她可以重新开启自己的人生，我为什么不可以？”
陈桃见不得他这幅高高在上的模样，她再次抄起旁边的水杯，狠狠砸在江聿风身上。
“所有人都知道你对温以棠有多么重要，她怎么会扔下你，又怎么会接受没有你的未来！”
她怒斥着，眼泪却不争气，顺着脸颊滑落。
“出差、离开都是她骗你。”
“那天她没有去高铁站，而是去医院，做了安乐死手术！”
江聿风只觉得耳边“轰”的一声，脑袋嗡嗡作响。
“你说什么？”
陈桃将那份遗体捐赠协议扔给他。
看清右下角签名的那刻，江聿风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是她的字迹。
是真的。
陈桃说的话是真的。
江聿风想到在医院那天没能进行完的对话。
“这名病人患有很典型的先天性哮喘疾病，在长期病痛折磨下精神萎靡不振，身体各项机能下降，难以维持生活。最重要的是，病人的心理出现问题，失去了存活的意志。”
“那名病人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姓温，哦对对，是叫温以棠，你认识吗？”
陈桃还在谴责，可江聿风什么都听不到了。
关于温以棠的变化，其实一切都是有征兆的。
日渐消瘦的身体，一口未动的晚餐，越来越短的睡眠。
是他没有在意，甚至连问都没有问。
那天如果他亲自将她送到高铁站，看着她坐上车，或许一切会不一样。
那天如果他能多点耐心，多和温以棠说说话，她说不定会改变心意。
可他没有，得知宋清予受伤，他毫不犹豫选择了离开。
强烈的悲伤如同潮水一般向他涌来。
淹没鼻腔、剥夺肺部的空气，肆无忌惮摧残着他的四肢百骸。
他身体发麻，逐渐变得僵硬。
江聿风看向宋清予，艰涩开口。
“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清予，对不起，我们的婚礼可能无法继续进行下去了”
他垂眸，死死掐着掌心。
“无论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满足你。”
宋清予脸色惨白。
内心更多的是气愤。
她大步走上去前，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别开玩笑了，为了一个死人，你要放弃我？”
她眼中怒火滔天，江聿风偏过头，感受着疼到麻木的脸。
忽然反应过来，宋清予对温以棠的死讯并不惊讶。
他看向宋清予，眼里冰冷没有一丝感情，声音平静。
“这件事你早就知道？”
宋清予顿了顿，道，“那又怎么样。”
空气有一瞬间的安静。
“温以棠自己受不了病弱的身体，想要放弃，我才好心给她联系了医院”
江聿风怎么也不会想到，温以棠的死会有宋清予亲自在其中推波助澜。
而他差点就跟害死温以棠的凶手结了婚。
江聿风再也没有了听下去的耐心，怒吼道。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果我能早点知道她心理出了问题，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宋清予看着他，“你那时候正在准备赛车比赛，说不要让任何琐事打扰到你。”
“尤其是有关温以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