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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1页)

一只边缘坑洼、沾满油腻灰垢的厚壁大铜盆。

一块黝黑陈旧、棱角处都磨圆滑了的旧木牌——依稀能看出是祠堂牌位的样式。

一只残旧得几乎看不出原色、竹骨发黄的竹鸢骨架。

一个小巧的白瓷瓶,瓶塞塞得严实。

还有一个小油纸包,和一个小巧的旧火镰火石套件。

东西平常,甚至算得上破旧寒酸。可众人心里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勾住,屏息等着看这“神迹”如何重现。

衙役奉命抬上一张长条公案。秦默走过去,将那沉甸甸的大铜盆往案中央“哐当”一搁。

“此盆何用?”吴县令皱眉问。

秦默拿起那块旧木牌,牌面光滑,隐隐有些刻痕。“牌,牌位泣血。”

不等众人反应,他手臂一扬,木牌被精准地丢进了铜盆中央!

“大胆!那是沾了秽气的凶物!”刁全尖锐的嗓音劈开死寂。

无人理睬。

秦默拿起那个白瓷瓶,拔开木塞,里面是无色透明的粘稠液体。他手腕微抬,小瓶倾斜。

瓶里的“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洒向盆中的旧木牌。

无色液体接触到木牌表面的瞬间——

粘稠诡异的暗红油渍骤然从木牌内部扭曲着渗出!

速度比当日祠堂所见快了何止一倍!

那红色愈发粘稠,如同新鲜涌出的污血,迅速蔓延开来,顺着牌面刻痕流淌滴落,沾染铜盆!

“嘶——!”整个府衙上下,倒吸冷气的声音汇成一片惊惧的声浪。

钱有荣脸上的肥肉剧烈抽搐,黄豆大的冷汗瞬间滚落。

崔子元捻着铁核桃的枯手猛地一紧,核桃棱角几乎要嵌进掌心皮肉里!

刁全脸上最后一点血色轰然褪尽,双腿如同抽了筋般发软!

秦默拿起那瓶“水”,仿佛在掂量,眼睛却直直地盯向瘫软的刁全。

“刁,刁状师。”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压迫感,“敢,敢不敢伸手?”

刁全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惊恐万状地把手死命往袖口里缩。

“拿下!”吴县令脸色铁青,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两个衙役应声扑上,大手一左一右,死死钳住了刁全胡乱挣扎的胳膊,将他拖拽到铜盆边。

秦默手中的瓷瓶再次猛地一倾!

无色的水泼向刁全拼命后缩的手背皮肤,水珠落处——清晰无比的“血痕”迅速爬满刁全那肥厚的手背!

“啊,鬼,鬼啊——!”刁全魂飞魄散,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惨嚎!四肢剧烈地扑腾挣扎,涕泪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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