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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经理恨不得把所有罪名都推到马军身上。
“他还说要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他就能独占马家所有”
话音戛然而止。
水煞马雨猛然回头，那双死鱼眼直勾勾盯着王经理。
王经理张大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舌头正不受控制地往喉咙里缩。
王经理拼命用手去抠自己的嘴，指甲都抠出了血。
可舌头越缩越深，直接堵住了他的气管。
他的脸憋得青紫，双眼凸出，拼命挣扎。
最后双眼一翻，后脑勺重重磕在石头上，彻底没了声息。
刘丽琼看着王经理的惨状，浑身发抖。
就在马军半个身子被拖入井口时，我突然感觉到那股刺骨阴寒中，多了一丝暖意。
很熟悉的暖意。
就是冬夜里，老黑它们挤在我脚边取暖的感觉。
我心猛地一颤。
九个淡淡的光影从犬尸上缓缓浮现。
它们没有煞气，没有怨恨。
九只犬魂没理会任何人，径直向我走来。
领头的老黑用虚幻的头颅，最后一次蹭了蹭我的腿。
我伸出手，泪水瞬间决堤。
“老黑。”我哽咽着，“你们怎么还不走？”
我明白，这是它们作为功勋犬的选择。
它们不是为了救马军，而是为了平息这口井的怨气，完成与生俱来的使命。
刘丽琼跪在地上，她终于明白，自己的儿子究竟杀死了什么。
领头的犬魂将虚幻的爪子轻轻按在水煞的眉心。
水煞那张扭曲的脸上露出困惑和迷茫。
黑气开始消散。
马雨的身体慢慢恢复正常，那双死鱼眼也闭上了。
犬魂们的光越来越弱，最后化作点点星光消失在夜空中。
井口彻底安静下来。
我站起身，看着地上九具冰冷的犬尸。
它们完成了最后的使命。
以德报怨，救了马家满门。
刘丽琼颤抖着爬过去，抱起女儿的尸体。
这一次，她感受到的不再是冰冷和怨毒，而是女儿身体本该有的、死后的冰凉。
“小雨”她的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是妈妈对不起你”
她抱着尸体，一遍遍地道歉。
“妈妈错了，妈妈真的错了”
这迟来的父爱，在此刻显得格外讽刺。
马军瘫在地上，身体肿胀得像个怪物。
他看着母亲抱着妹妹尸体痛哭的模样，马军突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又哭了。
“妈我嫉妒”他断断续续地说，“你把最好的都给她”
刘丽琼的哭声戛然而止。
“我找人把她推下去”
马军的声音越来越疯狂，“我想看着她烂在水里哈哈哈”
刘丽琼的手开始颤抖，抱着女儿尸体的手慢慢松开。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刘丽琼虽有猜测，但听到儿子亲口说出这最恶毒的真相，还是忍不住颤抖。
我转身，开始一具一具地，将我的五黑犬抱到车上。
“别走！”
刘丽琼从石化中惊醒，看到我抱着犬尸要走，她像疯了一样，掏出所有身上值钱的东西。
现金、黑卡、支票，银行卡。
“陈师傅！求你！救救他！”
她声音嘶哑，“他再坏也是我的儿子！我给你当牛做马！我马家所有的一切都给你！”
“跪下！我给你跪下！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