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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我。
“沈清雨，你嫁人了？！”
“不…不可能！”
一旁的禹司月尖叫起来。
“一个妄图攀附的贱人！太子妃？谁见过太子妃？谁知道是不是她假扮的！金尊玉贵的太子妃怎么会是她这种”
“啪！”
内侍长面无表情地收回手，声音尖细却冰冷。
“禹小姐，御前失仪，诋毁贵人，该当何罪？”
禹司月被打得偏过头去，脸上瞬间浮起鲜红的指印。
愣了片刻，她口不择言。
“我说错了吗？她沈清雨就是下贱！不知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迷惑太子殿下！她说她是太子妃她就是吗？我看你们都被她骗了！假的！都是假的！”
这番话惊得众人纷纷倒吸凉气。
内侍长脸色彻底沉了下去，厉声喝道：“堵上嘴！拖下去！”
两个孔武有力的太监，立刻用汗巾塞住禹司月的嘴，将她拖离了回廊。
场中一片死寂。
我这才抬眼，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禹小姐年纪小，规矩没学好，嘴巴也不太干净。带下去后，好好请几位嬷嬷教教她，什么是尊卑，什么是体统。”
禹司曜声音发颤，失神地看着我，“你究竟是谁？”
我没看他，径直走向那个象征着太子妃身份的位置坐下。
黎淼淼拉着他入席
他无意识地攥紧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脸色发白，她却只是默默忍着。
底下死寂一片。
无数道目光钉在我身上，惊疑、恐惧、难以置信。
那些曾经背后讥讽我“牝鸡司晨”的人，此刻脸色惨白。
有人悄悄推自家女眷上前示好。
几位夫人端着酒杯过来，言辞谨慎地奉承试探。
“太子妃风仪令人心折。”
“这凤纹与太子妃正相配。”
“先前若有怠慢，万望海涵…”
我始终带着浅笑，照单全收，却不接话。
她们揣度着我的沉默，越发不安，最终讪讪退开。
席间气氛凝滞。
殿外传来内侍清亮的高唱：“太子殿下到。”
所有人如蒙大赦，慌忙起身垂首行礼。
我刚动了动，李承煜已径直走到我身边。
手掌轻轻按在我肩上，语气亲昵自然。
“坐着，不必多礼。”
他手臂极其自然地环过我的椅背，姿态占有且维护。
目光扫过下方噤若寒蝉的众人，声音清晰有力。
“看来诸卿都已见过孤的太子妃了。”
他顿了顿，像是随口提起，“孤来的路上，听闻有个不懂规矩的，在太子妃面前胡言乱语，此刻正跪在湖边好生学着规矩。”
话音落下，席间不少人猛地一颤，头垂得更低。
李承煜的笑意微冷，声音沉了几分。
“孤的太子妃，德才兼备，性度弘雅。惹她不快，便是与孤作对。”
“湖边那位，便是前车之鉴。”
最后，他带着毫不掩饰的骄傲，朗声道：“清雨腹有经天纬地之才，既是陛下倚重的肱骨之臣，自然也当得起这东宫的女主人。”
“谁有异议？”
满殿死寂。
我心底忍不住好笑。
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