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瑞的业务能力好的没话说，但察言观色这一块着实虐了些。
他并没有意识到闻堰看似毫无波澜的神色下，藏匿着怎样的暗流涌动。
“这位是韵成律所的负责人，赵宏逸，赵律师。”
赵宏逸立即殷勤地伸出手：“闻总，您好。”
闻堰颔首：“你们聊。”
复而转身离开。
赵宏逸悬在半空的手有些尴尬，他无措地看向陈瑞。
陈瑞亦面露茫然，直到和段嘉琳的眼神对上，他才后知后觉。
但已经晚了。
闻堰的眼神越来越阴沉，跟在他身后的段嘉琳只觉头皮发麻，以她对闻堰的了解，闻堰这是生气了。
返回办公室。
闻堰点了支烟，猛吸一口后，吐出浊气。
他半眯着眸子，从手机里翻出和简韵的对话框。
以简韵的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到，这次合作，就是冲着她去的，可她没来！！
她是故意的。
闻堰把燃尽的烟蒂狠狠碾进烟灰缸里，眸光紧锁着手机屏幕上的‘简韵’二字。
他想给简韵打电话质问。
可脑子里总是会回忆起简韵受惊又防备的模样。
闻堰又点了支烟。
忍了又忍，这通电话终是没有拨出。
他长长舒了口气，拨通内线：“通知陈瑞。”
电话那头，段嘉琳立即严阵以待：“闻总。”
“让韵成律所的人滚蛋，他们不合格。”
“好的，闻总。”
挂断电话。
闻堰将手机随手扔下，仰头靠在沙发上，阖上眸子，长长的眼睫毛在他眼睑处形成一片阴影。
无人知晓，此时的他在想什么。
助理办公室。
段嘉琳放下电话，直奔八楼会议室。
她把陈瑞叫出来，环胸瞪着他：“知道你闯祸了吗？”
陈瑞面露苦色，叫冤道：“不是说找韵成律所吗？”
“谁跟你说韵成律所？我说的是简韵，这消息你是怎么传达的？简韵今天为什么没来？”
陈瑞嘀咕了一声：“简韵不就是韵成律所的吗？有什么区别？”
段嘉琳：“”
“闻总说，让他们滚蛋。”
陈瑞瞪着眼：“那简韵怎么办？”
“现在想起简韵了？”段嘉琳无奈看他，把话说得更直白了些：“闻总的意思是，让他们滚蛋，让简韵亲自来谈合作。”
陈瑞恍然大悟：“段嘉琳，还好有你中译中；我这就去传达。”
段嘉琳不放心地叮嘱：“注意方式方法。”
“好。”
陈瑞擦了擦头上的虚汗。
只是，陈瑞这辈子学不会迂回，进入会议室，他将闲杂人等清走，只留赵宏逸：“赵律，你们今天的总体表现，我们公司是不满意的。”
赵宏逸心里一突：“陈助”
“你们律所有个叫简韵的律师？”
赵宏逸点头：“对，简韵前几天刚打赢一场很漂亮的官司，最近人气很高。”
“我听说，她和我们闻总有些私交，再加上她最近口碑不错，这次合作，由她来谈，成功率可能更高。”
陈瑞这番话，跟明示没有任何区别。
赵宏逸就是再傻，也能听得出来，他立刻向陈瑞做出保证：“陈助，您放心，我回去就跟简韵说，贵司青睐简韵，是她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