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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声伸手想要擦去我的泪水，却被我偏头躲开。
“知意”他的声音里满是痛苦。
“滚出去。”我平静地说。
“什么？”
“我说，滚出去。”我抬起头，尽管看不见，却仍准确地对准了他的方向。
“我不想再见到你，永远。”
傅寒声的呼吸变得急促，“知意，我知道你恨我，但现在你需要人照顾”
我摸索着拔掉手背上的针头，“不需要，我宁愿死，也不要你的照顾。”
鲜血顺着针眼涌出，染红了雪白的床单。
傅寒声慌了神，连忙按下呼叫铃。
医护人员冲进来时，我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再次陷入昏迷。
恍惚中，我听见医生愤怒的呵斥：“病人现在的情况非常危险！你们家属能不能不要刺激她！”
再次醒来时，病房里安静得出奇。
我试探着喊了一声：“有人吗？”
一个陌生的女声响起，“沈小姐，我是傅总请来的护工。”
“傅寒声呢？”
“傅总去处理傅寒川的事了，他说等您愿意见他时，他再回来。”
我神色未变，摸索着想要起身。
护工连忙扶住我，“沈小姐，您要做什么？”
“我要出院。”
“这”护工为难地说，“医生说您现在的身体状况”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做主。去办出院手续。”
护工拗不过我，只好去联系傅寒声。
半小时后，傅寒声的声音在病房门口响起，“知意，你不能出院。”
我转向声音的方向，“我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
“要么你让我走，要么我从窗户跳下去。”
傅寒声沉默了许久，最终妥协，“好，我送你回家。”
“不必，我自己可以。”
“你眼睛看不见，怎么自己回去？”傅寒声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沈知意，就算你恨我，也别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
最终，我还是坐上了傅寒声的车。
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车子停在一栋破旧的公寓楼前，傅寒声的声音里满是震惊，“你就住在这里？”
我没有回答，摸索着打开车门。
傅寒声追上来扶住我，“我送你上去。”
公寓狭小阴暗，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药味。
傅寒声环顾四周，声音颤抖，“这四年你就住在这样的地方？”
没有理会他的问题，我径直走向卧室。
卧室的墙上贴满了照片，全都是我和哥哥从小到大的合影。
傅寒声站在门口，看着那些照片，突然跪倒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他一遍遍重复着，声音哽咽。
我摸索着从抽屉里取出一个药瓶，倒出几粒药片吞下。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傅寒声没有动，“知意，让我照顾你，好吗？”
“照顾我？”我笑了。
“傅寒声，医生说我的脑瘤已经扩散，没有多少时间了。”
他执拗摇头，“不会的！我带你去国外，找最好的医生。”
下意识拿起床头和哥哥的合照，“我不想治了。”
“哥哥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傅寒声冲过来抱住我，“不，知意，你不能放弃我求你”
他的泪水打湿了我的衣襟，滚烫得像是要灼伤我的皮肤。
我轻轻推开他，“傅寒声，放手吧。”
“我们之间，早就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