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离开后,殿内一下变得十分安静。鹤砚忱明显心情很好,他走到窗边逗弄笼子里的小鹦鹉,小鹦鹉吃得饱饱的,在他笼子里跳来跳去想要啄他的手指。男人唇角勾起,想象着月梨知道这个消息会是什么表情。应该是失望、惶恐和气愤吧。她生得这般漂亮,怎么就找了萧明诚这样的软骨头当靠山?寿安侯那一家子可不是好相处,特别是那个萧明玥,仗着身份肆意妄为,还一心觊觎他。鹤砚忱逗弄小鹦鹉的手突然顿了顿。他怎么把萧明玥忘了。该让她再去添一把火才是。小月梨走投无路时,才会知道选择一个靠谱的靠山有多重要。男人扔掉喂食的勺子,轻眯了眯眼眸,叫来了褚翊。“萧明诚近来都在兵马司?”褚翊回道:“是,陛下之前吩咐多给他安排点事情,卑职已经告知了兵马司的人。”“拖着他,这两日都不要让他离开京城。”褚翊不明所以,但他对鹤砚忱的话都是言听计从,立马道:“是,卑职这就去。”“寿安侯夫人还未离开?”“还未,听说要留在延福宫陪太后娘娘用午膳。”鹤砚忱把玩着腰间新挂上的玉佩,唇角轻弯:“朕待会儿要去趟径云山,记得告诉寿安侯的女儿。”褚翊一怔,谁不知道那寿安侯府的萧明玥钟情于陛下,这要是被她知晓陛下的行踪,她还不跟狗皮膏药似的跟着去?陛下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见他半晌没动,鹤砚忱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褚翊立马站直身体:“是,卑职这就去办。”*别院。绯蓝正在整理屋子,却听门“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她手里的帕子差点掉在地上。绯蓝一回头,看到是月梨冷着张小脸走了进来。“姑娘怎么回来了?”绯蓝走向她,“姑娘不是说午睡起来要去外边走走,不让奴婢跟着吗?”这才出去两刻钟的功夫,就这么气冲冲地回来了,难不成又有人欺负她?绯蓝正想询问,就见月梨趴在梳妆桌前哭了起来。这可把绯蓝吓到了,连忙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您?”月梨将脸埋在臂弯中抽泣着,瘦削的肩膀一颤一颤的,可怜极了。绯蓝见她只哭不说话,担心得不行,连忙找了小厮让他去京中传话给萧明诚。月梨哭了不知道多久,眼睛都肿了,哭声才慢慢变小。她方才一个人出去走走,却在假山那边听到有人在议论萧明诚娶妻一事。虽说她早就知道侯夫人在给萧明诚挑选正妻,但听到他们议论自己,还说以后正妻进门后要怎么收拾自己,月梨就心里难受。是觉得自己未来暗无天日的难受。萧明诚本就不经常在家,她一个人肯定要被她们欺负死。这个时候,她就很想萧明诚在身边陪她,哪怕只是说点安慰的承诺的话,就算是假的也无所谓。月梨很讨厌这种孤立无援,被别人抛弃的感觉。所以方才绯蓝出去找人给京中报信的时候,她没有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