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砺锋在食堂门口撞见了正端着饭盒出来的苏景明和温玉茹。
“
砺锋？你怎么过来了？砚秋一个人在里面没事吧？
”
温玉茹看到他，有些惊讶，随即关切地问道。
苏景明也推了推眼镜，目光带着审视落在他身上，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陆砺锋瞬间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只是耳根的热度尚未完全消退，他避开二老探究的目光，语气尽量平静无波
“
她没事。我看叔叔阿姨这么久没回来，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
哎呀，食堂人多，排了会儿队。
”
温玉茹笑着解释，将手里的一个铝饭盒递给他，“
这是给砚秋打的病号饭，小米粥和一点咸菜。这是你的，砺锋，将就着吃点。”
另一个饭盒里是几个馒头和一份白菜炖粉条。
陆砺锋连忙接
“
谢谢阿姨。
”
苏景明看着他，沉吟了一下，开口道
“
砺锋啊，砚秋她……刚才没再说什么胡话吧？这孩子，落水后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他斟酌着用词。
陆砺锋心下一动，面上却不显，只摇了摇头
“
没有，她……挺安静的。”
自动忽略了
“
吹吹
”
和那声
“
砺锋哥哥
”。
温玉茹叹了口气，眼圈又有点红
“
这孩子，之前钻了牛角尖，都是被那个林……
”
她似乎意识到失言，连忙止住话头，转而道，“
现在她想通了就好，想通了就好。砺锋啊，砚秋年纪小，还在读高中，学业重，又从小被我们宠着，有点小性子，以后……你多担待点。”
陆砺锋能从温玉茹未尽的话里捕捉到一丝不寻常，那个
“
林
”
字让他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但他没有追问，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
阿姨，您放心，我明白。”
他会担待。
但前提是，他需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砚秋的转变，以及岳母似乎欲言又止的话，都透着蹊跷。
三人一起往回走。
快到病房门口时，陆砺锋脚步放缓了一下，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
叔叔，阿姨，砚秋她……平时在学校和通学相处得怎么样？？”
温玉茹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和苏景明交换了一个眼神。
苏景明清了清嗓子，语气平淡
“
通学们都挺友好的。不过砺锋啊，砚秋学习上的事，我们让父母的也不好多干涉。你们以后……你多关心她就是了。”
这话答得滴水不漏，但陆砺锋敏锐地捕捉到了那瞬间的异常。
他心里疑窦更深，但面上不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
我会的。”
推开病房门，苏砚秋正捧着那个搪瓷杯，小口小口地喝着水，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陆砺锋身上，眼睛亮了一下，像是等待投喂的小动物。
她身上还穿着蓝白相间的布拉吉长裙，现在看来，更显得年纪小，带着几分稚气的依赖。
陆砺锋的心跳又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
他强迫自已移开视线，将饭盒放在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