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苏云澈终于问出了口，眼神认真，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戏谑。
赵雨梨嘴唇哆嗦着，下意识地想要摇头。
这是她最大的秘密，她不能说。
“是因为一张符，对吗？”苏云澈平静地，替她说了出来。
赵雨梨浑身剧震，像是所有伪装都被人一刀捅破，惊恐地瞪着他。
“我能帮你。”苏云澈的语气笃定，“我可以让你，彻底摆脱它。”
“你你说什么？”
赵雨梨的心，疯狂地擂动起来。
“你能让我一直像白天那么漂亮吗？还没有任何副作用？”她抓住最后一丝希望，急切地问。
苏云澈闻言，却摇了摇头。
他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她已经松弛垮掉的脸颊，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怜悯。
“那可不行。”
“再这样下去，它会把你未来几十年的生命力和气运，在短短一两年内全部榨干。到时候，就不是变老这么简单了。”
他的声音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她的耳朵。
“你会死。”
她当然知道会有死亡代价，但她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巨大的恐惧攥住了她，让她浑身冰冷。
她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完美得不像真人的男人，用尽全身力气，问出了一个她最关心、也最卑微的问题。
“如果我变回原来的样子，变得很难看”
“你还会喜欢我吗？”
苏云澈笑了。
他挑起她有些松弛的下巴，低下头，在她的嘴唇上，印下了一个温柔的、不带任何情欲的吻。
“宝贝，”他凝视着她的眼睛，那双总是带着风流笑意的桃花眼里，此刻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专注。
“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她混乱的脑海中炸响。
一直以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别人的喜欢和认可。
她用邪符换来美貌，用美貌换来金钱和追捧，但她的内心深处，比任何时候都更空虚，更没有安全感。
因为她知道，那些喜欢都是假的，一旦她失去美貌，她就会失去一切。
可现在，这个男人，在她最丑陋、最狼狈不堪的时候，告诉她——
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这句承诺，像一道灼热的光，猛地照进了她黑暗扭曲的心底，几乎要将那些盘踞的、名为自卑和偏执的恶鬼，驱散得一干二净。
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
她哭了，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但几秒后，她却猛地止住了哭声，一把掰开了苏云澈的手。
她不信。
不，是她不敢信。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透过丑陋的皮囊去爱一个人的灵魂。
现在或许会，那以后呢？
总有一天，他会厌烦的。
从大山里爬出来的她，早就看透了这一点。
“我会回来的。”
她看着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我会解决一切，然后回来找你。”
“你等着我，好不好？”
她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祈求。
说完，她甚至不敢再看他一眼，胡乱抓起自己的衣服和包，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这个让她短暂沉沦过的天堂，她要去那个将她变成如今样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