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什么主意？”
他开口，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许素心身体僵住。
“我”
她想好的那些话，那些铺垫，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程和润的威胁，絮絮的抚养权，那些沉重的东西压在她心上，让她没办法做出任何自然的表情。
她的不情愿和勉强，全都写在了脸上。
沈柏川把手拿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程和润又让你做什么了？”
他直接戳穿了她。
许素心张了张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想让你投资他的新项目。”
她最终还是说了出来，说完就低下了头，不敢看他的反应。
沈柏川看着她这副样子，忽然笑了。
“所以，你就穿成这样，在这里等我？”
他走上前，手指勾起她睡衣的吊带，又松开。
“许素心，你还真是长进。为了别的男人，都学会主动投怀送抱了。”
“我没有”
“没有？”他打断她，“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演贞洁烈女给我看？”
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你觉得我会帮你？帮你现在的老公？”
许素心看着他，眼圈慢慢红了。
“我求你”
“求我？”沈柏川松开她，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拿出一方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刚才碰过她的手指。
“我对主动送上门的女人，没兴趣。”
他把用过的手帕丢进垃圾桶，转身拿起玄关的外套。
“尤其是，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女人。”
门被拉开，又重重关上。
巨大的关门声，震得许素心浑身一颤。
她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客厅里，身上那件刻意换上的睡衣，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巨大的关门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响，震得天花板上的吊灯都跟着轻轻晃动。
许素心一个人站在原地，身上那件单薄的黑色蕾丝睡衣，在此刻显得无比讽刺。
凉意从脚底板顺着脊椎往上爬，她却感觉不到冷，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
她抱着胳膊，想把自己缩起来，可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程和润挂断电话前那句恶毒的威胁。
不行。
她不能就这么放弃。
絮絮还在医院里等她。
那一点点可笑的自尊，在女儿的性命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涌了上来，许素心猛地转身，冲到门口，一把拉开了沉重的大门。
走廊里，电梯的数字正在往下跳动。
沈柏川就站在电梯前，背影挺拔，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
“沈柏川！”
她喊了一声。
男人没有回头，只是按着下行键的手指停住了。
许素心赤着脚，快步走到他身后。冰凉的大理石地面冻得她脚心发麻，她却顾不上了。
她走到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沈柏川终于垂下头，看着她。那副样子，像是在看一个不入流的笑话。
许素心强迫自己迎上他的视线，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怎么？我主动了，你又不高兴了？”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我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