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祈祷着。
但老天似乎没听见她的祈祷。
灯火混着嘈杂人声如长龙似的朝这边飞了过来。
陆夫人看着这么多人过来，眉头皱了皱。
她对赶回来的婆子低声斥道。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去请示太妃娘娘吗？怎么来了这么人？”
“夫人，老奴去了，但舒夫人那似乎被人偷听到了，一转眼整个宴会的人都知道了，传得沸沸扬扬的。”
陆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黑。
但也不是时候责怪舒羽和她的丫鬟了，德太妃和众人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陆夫人连忙上前行礼。
“不必多礼。”
德太妃脸色也不太好，她听到这件事第一反应就是私下解决。
不管那人是不是姜翎，咬死不承认就罢了。
但没想到这些夫人小姐一个个八卦的要命，听到一点风声就全部跟了过来，下人们劝都劝不住。
德太妃探究的眼神从舒羽身上一扫而过。
武安侯夫人不也是舒家的女儿吗？
家丑不可外扬，但舒家似乎并不在意这个女儿的名声？
她们为何要把事情透露出去？
德太妃可不认为是有人不小心偷听到的，这种小伎俩实在是粗糙了。
但是不管舒家内部怎么斗，都不应该拉上她的儿子。
陆夫人朝众人身后看了看，没看见姜翎，心里有了数，但她闭口不言，等着有人来问。
舒羽走回田氏身边，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她怯生生地用众人刚好能听到的音量问田氏。
“娘，怎么这么多人？”
田氏还未回答，好事者已经接过了话茬。
“听说武安侯夫人在竹林私会男子？”
她们不敢招惹德太妃和汝阳王，只能往姜翎身上扯。
舒羽心下畅快，面上却不显。
“夫人慎言，此事可不能胡说。”
“那武安侯夫人人呢？裴老夫人可在这呢。”
裴老夫人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她年纪大了，有些撑不住，本来都想退席了，却听到有人造姜翎的谣，这才跟了过来。
“就是啊，还有那个香囊，给老夫人看看。”
机灵的下人从地上捡起香囊递给了裴老夫人。
裴老夫人哪知道姜翎今天带没带香囊，但这香囊的做工确实精致，很像姜翎的手艺。
尤其是右下角绣上去的羽毛。
她重重地杵了一下手中的龙头拐杖，脸色不虞。
“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香囊，又没有名字，各位休要胡说八道。姜翎绝不会做出此等败坏家风之事。”
人群里有人嗤笑一声。
“她嫁进裴家不就是靠着这手勾搭人的手段，说不定现在又想故技重施，甩了武安侯，另攀高枝呢？”
裴老夫人神情一凛，竟然有些犹豫了起来。
姜翎提出和离就是在汝阳王进京之后，不可能那时就存了这样的心思吧。
德太妃见裴老夫人不说话，心里也是一惊。
她常在深宫，对这些宅子里的丑事不太了解，但这会自有人会为她解惑。
听到姜翎七年前也是将裴云序骗上了床，这才有了婚事。
她脸色一黑，顿时恼怒不已。
这种女人可不能沾上她的儿子！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计，以后还不把她两个可怜的孙儿给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