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里多了点了然，手里的柳条又扬了起来。
“既然她欺负过你，那你更别管了！这女人不是个好东西，骗了我们这么多人，就该受罚！”
柳条抽下去，顾玉的脸窒息到渐渐发紫，鲜血流进眼眶和泪水一起涌出。
她看着我，眼睛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像是知道自己没救了。
“不，不要”
我想起她当初欺负我时的样子。
再看看现在的她，心里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不觉得解气，也不觉得可怜。
这是她自己选的路。
她装神婆骗人的时候，没想过那些被她骗得家破人亡的人有多惨。
她欺负我的时候，也没想过自己会有落难的一天。
“你快走吧。”刚才说话的男人又开口，“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别溅到你身上血。”
我点了点头，转身往巷口走。
身后，柳条抽打的声音和顾玉的哭喊声又响了起来，只是离我越来越远。
顾玉的报应，是她自己找来的。我没必要救她，也不想救她。
当初她怎么对别人，怎么对我，现在就该怎么承受。这没什么不公平的。
或许真的是上天开眼了，伤害婆婆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墓园的风格外刺骨，我站在婆婆的墓碑前。
雨丝斜斜地织着，把墓园浸成一片湿漉漉的灰。
手指抚过冰凉石面上，我仿佛感受到婆婆最后留在世上的温度。
“您安息吧”
我垂眸道。
“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您了！”
碑前的白菊被雨水打得蔫了，花瓣蜷成半透明的样子。
我又换上了新的白菊。
那之后，我继续做我该做的工作。
季言医院里面过得浑浑噩噩。
吵着嚷着要见我。
可他始终等不来我的身影。
最终，他再也按耐不住寂寞与孤独。
上吊zisha了。
听到这些消息我的内心早已毫无波澜。
雨过风晴，我的生活渐渐平静了下来。
前半生我被风雨被吹打。
后半生我要为自己而活。
渐渐的，那些伤痛我已经慢慢释怀了。
人嘛，眼睛长在前面，总要向前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