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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愣住了,显然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愧色。

就在这时,我轻轻拉了拉秦叔叔的袖子。

我听懂了部分争吵,尤其是关于“毒贩的孩子”和“好人”。

我用颠三倒四的语调,小声地、缓慢地说:

“叔叔不吵”

“我试药”

“没关系的”

“爸爸坏”

“星星好”

秦叔叔怔怔地看着我。

这个铁血半生的男人,猛地蹲下身,一把将我紧紧抱在怀里,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旁边的医生看着这一幕,也露出了不忍之色。

最终,在秦叔叔的沉默和我懵懂却坚定的愿意下,新药的临床试验开始了。

这个过程,远非吃药那么简单。

每一次注射,每一次服药,都伴随着剧烈的生理反应。

高烧、呕吐、剧烈的头痛、神经性的抽搐

我时常在病床上蜷缩成一团,痛苦地呻吟。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但我始终记得,眼前的人跟我说过。

“我女儿被人注射|了药物,脑子受损,傻掉了。”

“如果能治好,她就不会死了。”

如果我治好了,姐姐就不会死了。

所以我还能坚持。

“叔叔不哭星星不疼”

新药的副作用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痛苦,更诡异的是,它偶尔会像一把不稳定的钥匙,短暂地撬开我通往过去的门。

我的意识会陷入一种混沌与清明的交界。

一些被遗忘的记忆碎片和原本无法理解的逻辑,会突然清晰地闪现。

在一次剧烈呕吐后的虚脱中,我靠在床头,额头上满是冷汗,眼神却出现了短暂的清明。

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秦叔叔来看我时,眼神总是那么复杂。

有时会很温柔,给我塞吃的,帮我挡开打骂。

有时却又会看着我出神,眼神里带着我读不懂的痛苦和挣扎,甚至会有意无意地避开我几天。

那时我不懂,只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现在我懂了。

在秦叔叔带我回家的第一天,在我睡的那间房间里,我看到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笑得灿烂的小女孩,脖子上挂着一个玉观音吊坠。

我见过那个玉观音。

我爸爸曾经拿出来显摆过。

说是一个小孩的。

小孩被他的兄弟弄成了傻子,玉观音是兄弟带送他的。

最后那个玉观音没两天就不见了,换成了爸爸口里的好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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