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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铭泽带着满腹疑虑,和那丝挥之不去的不安提前离场。
一路飙车到家。
推开家门,客厅里一切如常。
甚至我的拖鞋还整齐地摆在门口。
他快步走进卧室,衣柜里我的衣服还在,梳妆台上我的护肤品也都在。
宋铭泽长长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果然是他想多了。
我怎么可能认识京北沈家那种层面的人。
我肯定就是赌气先回来了,可能手机没电了而已。
他习惯性地走向床头柜,想拿充电器,却无意间瞥见柜子似乎空了一些。
他心头一跳,猛地拉开抽屉——
里面空空如也。
那个我视若珍宝,从不轻易示人。
更不会随意带出门的陶瓷娃娃不见了。
那是我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我平时生怕磕着碰着,怎么会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宋铭泽的心脏。
他疯了一样翻遍整个卧室,甚至整个房子,都没有找到那个娃娃的踪影。
我竟然带走了它?
我把它带去哪里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钻进他的脑海——
我是不是真的走了?
再也不回来了?
与此同时,直升机机舱内。
我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目光有些失焦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看着窗外脚下璀璨的城市灯火变得越来越渺小。
如同正在告别的过去。
手指无意识地蜷缩,指尖冰凉。
一件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轻轻披在了我的肩上,驱散了些许寒意。
我回过神,侧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沈聿珩。
我名义上的未婚夫,京北沈家的继承人。
这个称呼在脑海里转了一圈,依旧带着几分不真切的陌生感。
算起来,我们也可以说是半个青梅竹马。
沈鹿两家是世交,小时候我们也曾在一起当过几年玩伴。
这才订下了这门不算正式的娃娃亲。
“在想什么?”
沈聿珩懒洋洋开口,声线低沉,率先打破了沉默。
“没什么。”
我顿了顿,语气平静,“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离开。”
沈聿珩侧眸看我,漆深的眸光仿佛能看透人心。
“后悔了?还是舍不得?”
我沉默了一下,轻轻摩挲着手里那枚冰凉的家族戒指。
“只是觉得有点可笑。”
“为自己的愚蠢,也为这五年的错付。”
我顿了顿,有些迟疑地看向他。
机舱内光线昏暗,勾勒出男人利落优越的下颌线。
“沈聿珩,我我和他在一起五年,甚至为此违背了婚约,你不介意吗?”
沈聿珩闻言,低笑一声。
那笑声在轰鸣的机舱里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
“大小姐,我该介意什么?是他没本事,留不住你。”
“既然他放手了,那就别怪我把你抢回来。”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和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