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酒店内。
温晴躺在泡沫浴缸里,异常平静地看着助理发来的照片和消息。
其中最显眼的一张照片,是霍延西自残的画面。
构图很唯美。
毕竟男人衣着混乱,锁骨凛冽而清晰,骨节分明的指节全是飙溅出来的血液。
包括他桌上放着的珍藏版史书上,也全是血。
可那又怎样呢?
区区两道钢笔的伤口而已,能抵得过她这七年遍体鳞伤的代价吗?
温晴扯唇,内心竟格外平静。
她原本以为,自己看到这些照片,多少会有些心疼的情绪。
但竟然没有。
女人眨了眨眼,划过屏幕,看向下一条助理发来的消息。
【方小姐怀孕了。】
六个字。
温晴却有种呕吐的冲动。
据她所知,方芸以心理医生的身份,来别墅不到一个月,连月经周期都没过,怎么可能判断出是否怀孕!
只能说,她跟霍延西早就睡过了。
或许是在那几场温家出资的历史讲座上,他们就已经在后台里忘情交缠过了。
只是不够尽兴。
毕竟最佳的偷情地址,应该是别墅里的婚床上才对。
温晴厌恶地皱眉,关掉手机。
她匆匆起身,披上浴巾,叫来侍应生准备红酒。
门铃准时响起。
温晴拢紧身上的浴袍,刚推开门,抬眸的瞬间,整个人立即愣住了。
她错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男人端着酒杯,极具压迫性地走进来,语气低沉而讽刺,“晚上好啊,嫂子。”
是霍祺之。
延西的堂弟。
也是她不满半个月的前男友。
高中时期,她追求霍延西轰轰烈烈,几乎全校无人不知。
然而霍延西却格外冷淡,在他眼里,只有历史和分数最重要,每次拒绝温晴的用词,都极其刻薄辛辣。
他甚至都记不住温晴的名字和长相。
即便她做出再多努力。
霍延西也永远都是高高在上,又无动于衷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印象最深的一次。
是霍延西进提前批录取,需要极其关键的竞赛成绩。
考试前一天,温晴冒着大雪进山,去了最灵验的寺庙,跪了一晚上,求高僧亲笔写了一张符。
她整夜没睡,攥紧符纸敲开了霍家的房门。
然而,霍延西只是面无表情听完她的叙述,紧接着拿起符纸。
温晴心跳震耳欲聋。
可下一秒,霍延西却忽然松手。
符纸飘落在雪地里,上面的毛笔字迹瞬间扩散开来,变成模糊的一团。
霍延西声音冷淡而无情。
“真是蠢笨至极。”
他关上门,没有再看温晴一眼。
那天温晴决心不再喜欢霍延西,可心动这件事,哪里是人为可以控制的呢?
就算她三番四次告诫自己。
可霍延西每次路过她班级门口,温晴总是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的背影。
直到有一天,霍祺之转学到她的班上。
温晴看着那张肖似霍延西的脸,瞬间瞳孔紧缩。
彼时,她并不清楚替身是什么意思。
她只知道,霍祺之年纪小,性格开朗,很好拿捏。
把他当作消遣。
应该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