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事见状似哄道:“你我都是宫里出来的人,皇城里的女人都是圣上的。可在这里你若乖顺跟定我,别说你阿双姐治病的事,我保管你的日子过得不比在宫里差。”
他这语气,俨然已经把云熙列入了他的“后宫”,而他就是那温柔多情的陛下。
看来,不管这人是谁,他都不能留了!
云熙敛下眼底的惊愕,又温顺地点了点头。
王管事见她乖巧柔顺,不禁心痒难耐,想要动手动脚。
云熙羞涩躲避,看看四周:“我怕我还从没跟人”
又咬着牙怯生生道:“这里人多,今夜,今夜我去你帐中找你。”
王管事一听这话,更是喜不自胜,将云熙扶了起来,手在云熙腰上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又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会好好疼你的,你不知,在这伙房里,我可第一眼就相中你了。今夜,我一定给你足够的体面,把你当皇后娘娘一样看待,宝贝儿可不要叫我失望呢。”
云熙点点头:“有管事大人这话,我我就是死,也愿意。”
转而又看向地上的药包,睫毛轻轻颤了颤:“那大人,这药?我可以带走吗?”
王管事一愣,把药包一把抓起,继而笑道:“这偷来的东西呢,可不好说,不如等今夜洞房后,我再给小宝贝儿送来?”
云熙故作矜持地低低应声。
两人对话隐秘,站在旁的姑娘只知道有好戏要看了。
云熙回帐时,手背上的乌青肿得吓人。
帐帘被风掀得啪嗒响,她转身便往西南密林走。
李伯的药箱搁在一旁,骰子摇得入迷。连云熙靠近也没有发觉。
“李伯。”云熙唤道。
李伯回头见到来人,忙招呼道:“小丫头,来得正好。你昨天掷的一柱擎天,我怎么也掷不出,来,再给我演示一遍。”
云熙没接话,只把右手在他眼前一晃。
苦笑道:“李伯您瞧,这手还能掷骰子么?”
李伯手里的玉质骰子“当啷”掉在地上。
他扯过云熙的手,拇指肚在伤处轻轻按了按,云熙疼得抽气,他却猛地松了手,往地上啐了口:“这是天生抓骰子的手啊!是哪个天杀的下这狠手?”
“王管事。”云熙本就没打算瞒他。
把早上王管事抢药、踩手的事捡要紧的说了。
李伯一边听一边从药箱里翻出个瓷瓶,小心翼翼往她手背上抹。
“傻丫头,”他叹着气,“药没了我再开便是,犯不着自讨苦吃。”
“军中药材都要入册的。他能毁一次,就能毁第二次。”她抬眼时,眼里满是怒火,“李伯,我要杀了他。”
李伯手的手一顿。
“你疯了?在营里sharen,不论对错,查出来你便得被扒掉一层皮!”
说来也奇怪,这丫头也才认识一天,竟肯把这种事说给他听。
可他不知道的是,前世的李伯帮助了云熙整整六年,在云熙心里,他早就是自己的家人了。
云熙没继续解释,只云淡风轻道:“他说,叫我今夜和他洞房。”
“岂有此理!我去跟大帅说!”李伯声音沉了些,“就他自称‘土皇帝’这一条,就够他喝一壶的。”
“不。”云熙摇头,“这仇我得自己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