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她设局陷害,反倒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才隐隐疑心云熙藏了奸,可始终拿不准。
她在房中熬了许久,火气、憋屈、绝望漫过心头,翻来覆去想前因后果,越想越觉得是贺贵人搞鬼。
定是贺贵人在她跟前安了眼线,提前透了消息才帮云熙脱了身。
此番事了。
祁妃、安昭仪、崔南姝和付贵嫔、刘贵嫔都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可这贱婢,竟毫发无损。
所以云熙刚踏进门,她便按捺不住,习惯性地扑上去要动手,还想边打边逼问,把贺贵人的底细撬出来。
可手还没碰到对方衣裳,反被一股蛮力掀翻在地,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云熙此刻眼神凌厉,嘴角却勾着笑,那股子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劲儿,逼得她脑子一片空白。
这、这贱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吓人了?!
“说啊,韶嫔娘娘,疼不疼?”
云熙又问了一遍,语气平平,听不出喜怒,脚却又往下碾了碾。
崔南姝喉咙被踩得像烧红的铁,半个字也挤不出。
“不吭声,是还没尝够疼?那试试这个?”
云熙自顾自说着,收了手里的绣花针,猛地将崔南姝的裙摆掀了起来。
崔南姝心一紧,摸不透她要干啥。
可云熙没打算羞辱她,只一手攥着她的头发把人按在地上,一手将裙摆折了好几层,叠得厚厚的,死死捂在她脖颈处。
“唔!”
崔南姝瞬间被扼住了气,濒死的怕意让她手脚乱刨,却被云熙用膝盖牢牢抵住,半点也挣不脱。
“韶嫔娘娘,挨打的滋味怎么样?被针扎呢?被人堵着脖子喘不上气,又是什么滋味?”云熙手上力道稳得很,问话的调子却慢悠悠的。
云熙眼睛亮得扎人,笑意里全是冰碴子:“知道为什么垫着裙子勒你不?这样就留不下指印啊。就像你以前折腾我时,总爱装模作样,生怕旁人看出你心黑似的。”
崔南姝耳朵里嗡嗡响,头也晕得打转,云熙那轻悠悠的声音,在她听来却像炸雷,一遍遍地在脑子里撞。
她挣扎,她怕,想喊人来救,喉咙却像被堵死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落在云熙手里,连半点指望都没有。
“放放开求你我不想死”
她嘴巴一张一合,声音细得像蚊子哼。
云熙却看明白了,嗤笑一声:“你怕是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求着我饶你一条命吧?”
话落,她松了手。
倒不是心软,只是犯不着为了崔南姝这条命,断了自己的路。
从这件事后,她知道,前世害她胎死腹中的罪魁祸首并不是崔南姝,崔南姝只是做了别人的刀。
看来她要报复的人,从来不止崔南姝一个。
要摆脱的苦难,也不是弄死一个毒妇就能了结的。
不过前世今生将自己卖去军营,先过来收点崔南姝利息罢了。
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比起她要走的前程,杀了这女人泄愤,实在不值当。
云熙站起身,漫不经心地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冷眼看着崔南姝像条离水的鱼,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脸色又紫又青,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