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的动静,清晰传出,尤其是女儿那一声声呼喊,羞的庞夫人无地自容。
见姜姒要走,深吸一口气,咬牙挤出笑,“夫人留步,刚刚是我不对,还请夫人莫怪,求夫人大发慈悲,救一救小女吧。”
姜姒面露怯怯,瑟缩着,像只受惊的兔子。
“还是别了,妾也只是在书上看了一眼,万一治不好令千金,妾怕庞夫人就当是妾胡说的。”
庞夫人憋着一口气,脸色难看。
蠢货,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下贱胚子。若非有求于你,本夫人怎会放下身段,与你这种下等人拉扯。
为了女儿,她忍了,等这桩事了,定要她好看。
胸口剧烈起伏,庞夫人捏了捏绢帕,放下姿态,软声道:“对不住,刚刚是我心急了,这样吧,我再加五万两,只要夫人能救下小女,我立即给你十五万两银子再加一座庄子。”
姜姒垂头掩下眼底笑意,绞着手指,状似惴惴不安,“这看在银子,奥不,看在庞夫人爱女心切的份上,妾便答应了,但是妾胆子小,一受惊就会间歇性失忆。”
庞夫人呼吸急促,拜金女,闭了闭眼,强忍着怒意下令,“给她银子。”
“是。”随行嬷嬷瞪了眼姜姒,气鼓鼓从怀里取出一叠银票,数了十五张,“诺,给你。”
厚厚的一摞,一张一万两。
姜姒嘴角压都压不住,开心接过,利落揣入口袋,“这下心安了,多谢庞夫人。”
抬头看向前方冲她翻白眼的嬷嬷,“你,去把金汁给你家小姐灌下去。”
“你”嬷嬷瞪着一双三角眼,脸气的铁青。
“你什么你,还想不想救你家小姐了?想就快去。”姜姒捂着怀里鼓囊囊的银票,眉眼弯弯,狡黠如偷了腥的狐狸。
不远处,谢砚失笑,冷戾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原来还是只贪财的狐狸。
“你也喜欢她吧。”平南王世子萧寂与他并肩而立,炙热的目光投向姜姒。
“别急着否认,你看她的目光不单纯,我能看出来。”
谢砚笑意敛下,黑眸冷戾,“世子有眼疾就早些治。”
“不承认也没关系,她名义上是你大嫂,你们这辈子都不可能。谢砚,我若是你,就将心思放在学业上,早日考取功名,别让你们谢国公府的百年基业化作泡影。”
萧寂凝视着女子窈窕背影,眼底尽是势在必得的贪恋。
他从未见过如此光鲜明艳的女子,几句话便将庞相夫人哄的亲手交出十几万两。
出身低微又如何,他想要的,从未失过手。
白衣锦缎的广袖下,骨节分明的手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
“咔嚓。”一声细微脆响。
谢砚手腕上的佛珠蔓延出一道细纹。
桃花眼微眯,眼尾红晕愈加浓郁,衬得他愈发邪魅冷戾。
“据我所知,平南王府好似还不是世子说了算,你想迎娶寡嫂为妻,令堂可允了?”
萧寂眸色微顿,周身冷气四溢,“那又如何,平南王府早晚会是我的。”
谢砚薄唇微扬,眼波荡出疯戾的光,“你也说了是早晚,现在并不是,可谢家,是我的。”